十月十四日,又是一个礼拜天。
似乎记不起早上的淋漓细雨,玩石的五个朋友便经不住天刚放晴的诱惑,电话相约,开着车,一溜烟驶入从圣山大韭菜坪顶下泄的古河流深切而如今干枯河床——丫都。
车刚停下,副驾驶位上的老方如脱弦的箭,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宝贝,火眼金睛而去。邓老师紧随其后,下车的时候无意随手将车门碰上,害得会长喊了好几声,才又回来开门。我从不应该下车的左面,安全下车。会长和我下车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挖石了。
老方发现一个有几个洞的石头,挖了几下,石头不动,他放弃了,很快又揭地毯式搜索而去。我绕到上面一台,一石多孔,没挖几下,一撬,石动,邀来老李,搬起来,滚下埂去。我站在上面,说这是给很少和我们出来的刘晓的见面礼,他们几位没有异议,尘埃落定。埂沿悬着一石,在老方的号召下,挖了下来,他们都看不上眼,都再去看老方初挖的石头,似乎对刚挖下来的石头没有感觉,只有我进一步审视,终窥出一“福猪”,高兴大呼,他们四个又围了过来,统一了我的意见,很费劲滚了几转才到公路边。我们再去挖老方最初发现的石头,搬了又挖,如此反复,终于在石头下端咔嚓的断裂声中出土,很是高兴。刘晓意欲找车运走,但因会长提议,先放放。我们继续前行,下一站是圣山大韭菜坪下的石头寨。
旅游公路两旁洁白靓丽的黔西北民居在如茵的牧草中退去,转眼迎来一云南面包车带来的滑翔者,在我们面前的降落者正在打理滑翔伞,有的翱翔蓝天,有的还在高山脚下预备滑翔,稀稀落落的,在韭菜花枯黄的季节,映衬着这里曾经的无求和圣洁。邓老师、老方下车,顺水流深切的沟壑觅石而去。刘晓驾车,会长我们三人沿路向上。新修的公路边,被炸裂的石头,白森森的扎在黄土上,我们没有多大兴趣。只有山顶边沿雾散雾聚隐约可的曲桥,吸引着我们。听说石友老饶带家小,还在韭菜坪,就电话召唤他。他正在山顶,说已看见我们的车。
终是越野车,很快就载着我们来到停车场。车是到终点了,可这里却是我们三人徒步上山的开始。爬完梯子,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分道的两座钢筋混泥土结构仿木曲桥。偌大的景区,除了新修的公路,曲桥就是最完善的基础设施了。我们择右上路,一路枯黄的韭菜在灰绿箭竹映衬下,昔日翠绿的叶片早已衰败,只有尚存坚劲的韭花苔在云涌雾绕中摇曳。渐次向前,五时许,雾尽,头顶一片晴空蓝天,很是明亮,心情为之一振。刚才浓雾紧锁,寒气直贯两鬓,意欲撤退的打算一扫而空。
前行几步,明媚的阳光清澈如水,从西向东斜射下来,距我们十米许的雾霭中,一个两米左右直径的七彩佛影将我们三个人的影子圈在一起,一秒、两秒,刘晓和我急忙掏出手机,没来得及拍照,佛影即逝。
往前,空气瞬间清晰起来,我们看见石板河方向的千山,层层叠叠。山顶的气候瞬息万变,不知不觉间,浓雾铺天盖野而来,再次将我们紧紧包围,嵌入曲桥的“李有假造”在我们闲谈中消失。原来,曲桥是一个沿山而建的圆环,起点就是终点,我们又回到开始的地方。
下山的时候,天变了,阴沉沉的。到停车觅石的地方,我们将收获的石头抬上车的间隙,举头仰望,残阳中,金灿灿的圣山上祥云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