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记忆散文

时间:2021-08-31

  如梦的往昔,散落一地碎语,在这盛放的六月,拾起一段刻骨的记忆,不知道岁月泥土堆积的厚重,是不是如文字的遣洌排横,把六月的盛夏追逐成一季夺目的妖娆。怒放的极致,是倾其所有的颠覆,生根及根的裸露,不是所有的景致都在回望的遐想里肆意的放纵,一旦万般到了极至,岁月馈赠给你的,只有心疼的记忆。

端午的记忆散文

  端坐在记忆的枝头,一席苇风吹醒了我对端午的回想。一把铁镰让我以仰止的姿态,望眼一片金黄。坐在田间收割精彩的母亲,面带丰收的喜悦,把粒粒饱满的孩子尽情的抚摸。父亲端坐在田埂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那烟锅里飞出的余火,烘烤着大地,喃喃的、喃喃的一浪又一浪真情的诉说。每每这个时候,父亲总坐在家门口那棵老榆树下,向远处眺望,三儿,怎么还没到家。今年端午节是不是又不回来了,母亲总是节后在电话里对我这样说。于是,流离异乡的痛,开始拔节,撕裂着,挣扎着。蜷缩在城市一隅的跋涉,念着夏日里追逐收获父亲母亲的背影,在黑夜里,聆听百花竞相争艳碰撞的声音,泪,又一次打湿了关于端午的记忆。

  是谁,将一片金黄的麦穗,悬挂在山梁的田间?夏日的风,吹醒了一季娇艳的盛放。一场繁华,在岁月的洗礼下,愈发盎然。所有的摇曳纵情的挥洒着勃然的挺拔。孤独,是父亲母亲放飞一羁脱缰的野马,在风起的那一刻,让游子天涯的牵念,匆匆奔疾,附马回缰的守望。远方,是谁家铁镰的打磨声,厉厉刺耳,惊飞一群雀鸟寻食望巢的故事。

  五月初五,这是一个怎样的日子,让儿时的记忆,如此的心疼。

  那年的端午节,我还是一个幼稚的孩子,生命的本能粗糙,经岁月的磨打洗练,愈发的明鉴。一席苇风,吹皱了一潭碧水的静谧,追逐与追逐碰撞的盛开,让家乡的清晨充满悦动的旋律。我深深的知道,想成就一次完美,终须一场艰辛的跋涉。于是,父亲母亲,就是在这样的季节里,获得了与生命搏击的尊严,抛生活的窘迫于铁镰之下,用坚强与不屈抒写着麦地里无与伦比的精彩。

  节日对于儿时的记忆,是如此的凄清,模糊。每到年节也是母亲最难过的日子,看到别人家孩子穿上新衣服,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迎接每一个喜悦的日子。而母亲总在把我们哄睡后,在寂静的黑夜偷偷的流泪。连温饱不曾解决的日子,哪来的心情过节呢?而母亲不屈的性格,从没像困苦低过头的她,就是这样与父亲,在每一个节日来临之时,用她们勤劳的双手,让儿时的我们尽情享受节日带来的快乐。山坡上的麦子黄了又青,青了又黄。家门口那颗历经风雨的老榆树在岁月的年轮上,刻下了圈圈过往。闭上眼睛,我努力将自己开成一场江南的柔风细雨,一直开成温润你二老脊背上的挺拔。鞠一捧清泉,携一路花香醉心,用甘冽送去儿子对二老的尊敬。让我在世俗的眼眸下,永保这份清真洁净的爱,让您们期许的目光,在这端午的盛放里,敲开儿子一梦千年的向往。

  痛,一分为二,心灵与肉体上的痛。痛的的刻骨,疼的淡定,那是怎样的一种超然。欢乐与痛苦并行,心语在相互支撑中聆听。于是生命路上的艰辛困苦征服了尊严的亲睐,让生命之根不断的拔节,一发而不可抗衡。当我在离乡的那一刻,望见你目送我远去的那一晶莹的眸光,儿子是怎样在天南地北的童话里,去执着的寻求那一份灵魂的丰润。

  铁镰上的疼痛。

  那一年,我刚满九岁。六月的风,揪碎了大山的心,竟让他魁伟的身板做成了夕阳的摸样。六月的风,吹来一季花香,吹黄了上坡上栉比鳞次的麦田。父亲母亲带着一脸丰收的喜悦,为端午的麦浪披上了金黄色的盛装。黄色的麦浪,层层叠叠,诉说着成熟后的心事。清晨,阳光依旧烈烈的升起,我还在睡梦中,母亲早早的把我叫醒。三儿,今天是端午节,快起来,把鸡蛋吃了,母亲把剥好的鸡蛋放在我的面前,吃完写作业啊,母亲说。我慵懒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当我朦胧的双眼还在半醒半梦之间,从窗口的罅隙里,看到父亲母亲每人握着一把铁镰,匆匆的走出家门。我知道,节日,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并不美满的词汇。甚至知道,我所有诗句里的青涩,只不过是他们朦胧的眼中飘过的一滴雨。而今,寻梦的残忍,趟过记忆的洪水,我不怕刀尖上的风浪,只愿化作一粒芬芳的种子,在夏季里妖娆,秋天里零落。

  正午的阳光,烧烤着皲裂的大地,我坐在老榆树下,望着榆树的枝桠,数着蔽日遮天的榆钱,像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阵风过后,脑海里记忆的数字被这柔柔的轻风,吹的凌乱不堪。甚是恼怒,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心烦意乱。漫无目的张望,此刻,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每天的这个时候,父母该回来吃饭了,今天为什么还不回?

  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可是,今天的我怀揣迫不及待的张望,伸着长长的脑袋,去打探我魂不守舍的思绪。远处,仍不见父母的踪影,这时天空隆隆作响起来,我一头扎进屋里,胆怯的无处躲藏。窗外,季节丢落屋檐的细雨,一滴,两滴,滴滴都是我的牵挂。风,无情的敲打着窗棂,让我的心一阵紧似一阵。我从门的缝隙远远望去,只见一辆飞驰的马车,从我眼前一掠而过。父亲,是父亲,我惊喜的狂叫出来,当我跑出院子的时候,细雨和风声淹没了我的呼喊,一帘雨幕遮挡了我的视线,马车随着倾泻的雨点,已渐行渐远。夜,在雨水的冲刷下,更显得清冷,我蜷缩在被角里,猜想着父亲母亲的夜晚,在哪一方渡过,就这样猜想到天明。

  清晨,雨停了。空气格外的清新,我依旧坐在门口的老榆树下,数着榆钱,心却飞向了父母的身边。不一会榆钱的数量让我数的不能再数,泪打湿了面颊,模糊了双眼。三儿,你母亲昨天在地里割麦子,一不小心把手割了,现在已经住院了。邻家大妈,气喘嘘嘘的对我说。此刻,我的头如五雷轰顶,嗡嗡作响,一下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五月初五,这是怎样的一个日子,让儿时的记忆如此的心疼,历历在目。走过春,走过夏,唯独走不出端午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每一次远望,都是痛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