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的散文

时间:2021-08-31

  之一:家祭里的年

过年好的散文

  中国人以孝为传统美德,对于祖先和亲人,不但要“事生”还要“事死”。

  每年的除夕夜,一大家子人在吃团年饭之前,家里都要举行一个隆重的祭祀仪式,以告慰逝去的那些亲人,邀请他们回家“团年”。以前,爷爷在世的时候,摆供、上香、烧“福纸”全由他一个人张罗,父亲只在一旁打下手。现在,爷爷不在了,父亲成了整个大家庭辈份最高的人,他把这份责任承担了过来,除夕夜,由他率领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家祭。

  每年的大年三十,在外省打工的叔叔婶婶、堂兄堂弟堂嫂们都从外地归来,平时冷清的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许多。一大家人欢聚一堂,难得的齐全。杀鸡宰鸭,煮腊肉,炖鱼,烧火的烧火,做饭的做饭,洗菜的洗菜,锅碗瓢盆,叮当有声,大家都有说有笑,气氛异常热烈、和谐。在开饭之前,父亲早就收拾好了桌凳,准备好了祭祀用的供品。

  祭祀很有讲究,从祭祀的饭菜到桌凳、碗筷的摆放,丝毫不能马虎。这些,我自然不懂,但觉有趣,也乐意跟着父亲一同忙活。在这个环节中,我最喜欢看着父亲将厚厚的一叠叠纸钱,规规矩矩地码放成一小片四四方方的“方城”,名曰“福纸”。要码好那些“福纸”,也要相当的技巧,不能随意,否则,一个“方城”码不好,便会坍塌而乱,前功尽弃。后来才明白,“烧福纸”就是祭祀祖先。当纸钱码好,院坝里、大门口、神龛等各个地方都要摆上供品,点烛燃香之前,桌上的饭菜要准备好——鸡鸭鱼肉,果子点心,有萦有素,有碗有碟,有酒有茶。饭菜的摆放也有讲究:正上方,称为上席,只摆两副碗筷,只有辈分最高的人才可以入座;左右两方称为偏席,想来是低于祖先辈份的人的位置,各放三副碗筷;正下方称为下席,是专供子孙们跪拜用的,不用摆碗筷。当一切准备就绪,父亲便去敲长年摆放在祖先牌位旁的磬,“铛、铛、铛”三下,响而亮。按父亲的意思,祖先们听到这磬声,便知道是子孙在为他们摆团圆饭了,要“回”到家来,美美“享受”一顿美餐,临走再“取上”子孙们孝敬他们的“钱财”,满意而去。一年下来,在祖先的庇佑下,家里就似乎真能诸事顺利,和和美美了。

  父亲敲了磬,我们一大家子人,洗手净面,按长幼之序,一家接一家地跪拜祖先,然后,再虔诚地为他们在“方城”里烧纸钱。每到这时,父亲嘴里总是念念有声,说爷爷奶奶,谈曾祖父曾祖母。我仔细地听着,感受着无情的岁月,在父亲身上留下的些许痕迹,总有些不合时宜的感伤。偶尔,也有不懂事的孙辈又吵又闹,要去钱纸堆里玩火去摇供桌,父亲不许,告诫他们要严肃,否则,祖先们该“吃”不好“饭”了。

  等祭祀完毕,纸钱燃尽,也算“伺候”好祖先了,我们也开饭了。一大家子人,叔伯婶子,男女各一桌,吃菜喝酒,享受一年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餐,体会这一年只有一聚的大团圆,幸福和美,其乐融融。饭桌上,我不经意抬眼看看父亲,他正对着爷爷奶奶的牌位若有所思。我瞬间明白,父亲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岁月无情,人有义,亲情永不受时空阻隔。顿时,我理解了家祭的含义,也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不管人间天上,又一年团圆日,只愿人神共好,国泰民安!

  之二:过年好

  “新年到,过年问声好,迎春接福春意闹……”随着新年的钟声的敲响,我们迎来了新的一年。新年新希望,新年喜气洋,一派祥和、喜庆的景象!

  大年初一,先向父母说声“过年好”!以慰他们的养育之恩,以及平时的辛劳。团圆的喜悦,天伦之乐,有儿女绕膝的生活,是每个父母最渴望的幸福。在新年的第一天,能与儿孙一起度过,并第一个收到儿孙的祝福,必定喜笑颜开,喜上眉梢,快乐、开心无比!

  向所有的亲戚道声“过年好”!所谓亲戚,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是跟自己家庭有婚姻关系的家庭或其他的成员。因为他们的存在,使得我们的生活中多了一份亲情,多了相互照顾扶持的温暖,多了生活中的感动。不管是个人还是家庭,都多了一股外援的力量,让人心安,心暖!

  向所有的朋友道声“过年好”!鲜花需绿叶来衬,人生需朋友来伴。千金易得,真朋友难寻。朋友是岁月磨砺出来的真情,就像是一个人脚下磨出的茧,共同经风沐雨,跋山涉水,却是相互偎依,不离不弃。朋友是由身体里长出的另一个自己或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可或缺,相互依存!

  向远方的亲朋好友说声“过年好”!由于生活的原因,有的亲朋好友不能回家过年,这份遗憾,是留存在他们心里对故乡的思念,是对亲人的牵挂,是不能与家人团年的感伤。一声问候,一句祝福,一个暖心的短信,传递关怀与温暖,让异乡的人感受来自家乡人的关爱,关注他人,彰显人间温情,情暖人心!

  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道声“过年好”!不管是生命中的擦肩而过,还是生活中的匆匆过客,一面之缘也是缘!真诚的祝福,感动他人,同时也温暖了自己!还记得在珠海打工那年的春节,一个人独在异乡,守着宿舍的冷清,淡然地看着人们热热闹闹过新年,自己却置身事外,独自体会“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凄凉。无眠的除夕一夜,让人思绪万千,泪湿衣襟!第二天的大年初一,神情沮丧的我,刚迈出宿舍门口,迎面走来个青春洋溢的姑娘,她笑意盈盈,大方漂亮,就在我们面对面的那刻,一句“嗨,过年好……”对着我脱口而出。我呆了片刻,对着她姣好的面容,立即还以灿烂的笑容与同样的祝福!那一刻,我那阴郁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感染,心情瞬间被人点亮。那份来自异乡的温暖与感动,带走了一切不快,还来一片明朗的天空,让我倍受鼓舞!

  向所有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学者、战士们道声“过年好”!是他们守护着祖国家园的和平,维系了无数家庭的幸福和谐!再真诚地对他们说一声“辛苦了”!

  之三:大年初一汤圆香

  “吃汤圆,庆团圆,正月初一的汤圆甜又甜,吃过汤圆平安顺利又圆满……”大年初一吃汤圆,是老家的习俗,年年如此,从不更改。

  大年初一,不管大人小孩子,每个人都起得很早,晚辈见了长辈,都要相互问声“过年好”!等洗漱完毕,小孩子早已得到了压岁钱,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就开始做汤圆。

  做汤圆的糯米粉,往往是在大年三十就准备好的,泡米,在石磨上磨成糯米浆,然后,用透气的布口袋装上糯米浆,用石磨压住,沥干水分。到了大年初一早上,解开布口袋,雪白绵韧的糯米粉就呈现在眼前。糯米粉有个神奇的特性,把它捏在手里,绵软而熨贴,把它搓成圆的它就是圆的,把它捏成扁的就是扁的。小时候,每每看到父母搓汤圆的样子都十分羡慕,很想像父母一样,亲手尝试一下搓汤圆的乐趣,但总是认为是在捣乱而得不到父母的应允。

  记忆中,爷爷总是把汤圆叫成“元宝”,这个称谓总让人想起年画上那些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的样子,于是,理解了爷爷的良苦用意,它代表了爷爷对来年幸福生活的期盼。每年,爷爷搓“元宝”的时候,都要在“元宝”里放上一枚硬币,混在大家做好的“元宝”里。据说,如果是谁吃到了带钱的“元宝”,他在新的一年里定会平安顺遂,心想事成。为了讨个吉利,大家都争着吃“元宝”,和着说笑声,其乐融融。不管是谁吃出了带钱的“元宝”,都会赢得大家的祝贺,新年之喜,团圆之乐,都在“元宝”的做与吃的同时尽皆展现。

  第一次与家人一起做汤圆,还是在成家后的第一年。初为人妇的惶恐,表现在不精的厨艺上,这让我颇感羞愧。那年初一早晨,我起了个大早,手里摩挲着糥米粉,内心也像那纯净的颜色:安宁,洁净,祥和!为了使糥米筋韧,我甩开膀子,双手埋在糯米粉里,揉了又揉。婆婆起床后,开始升火烧水。我将糯米粉揉成大面团,拌好馅——白糖芝麻,就开始循着记忆,学着父母的样子搓汤圆了。我团一团糯米面在手,婆婆说:“多了。”我又掰下一些,婆婆又说“少了。”我笑笑,看来,这搓汤圆还有窍门哦。等糯米面捏在手里的量均匀的时候,婆婆早就熟练地搓出好几个,摆放在茶盘里,圆润小巧,雪白晶莹,甚是可爱。而我手里的面团,极不听我使唤,它们并不像我小时候想象的那样听话、柔顺,只要我稍一用力,面团就碎了。即使勉强搓在手里,却只能搓出个椭圆的形状,捏圆之后,好不容易装入馅,却总是漏洞百出。我越急越弄不好,乐得婆婆“呵呵”直笑。后来,婆婆耐心教我在搓面团的时候如何用巧力,如何包馅儿,如何在手心里用均衡的力度,把汤圆搓得圆润饱满……就那样,我实现了少时就酝酿着的搓汤圆的梦,十分有趣,并载满浓浓的亲情。

  大年初一汤圆香,愿天下每个家庭都团团圆圆,美美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