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远山黛眉初展,浏浏眼里皆秋波;眉弯弯,笑浅浅,倾我凡心。
——题记
初见,是在那个阳光和煦的日子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开学队伍那红红绿绿的一大片中唯独记住了她的音容笑貌——纯白色的衬衫上方是一个正配阳光的弧线,好听的声音让我觉得她从前是名采荷女。那时,她是我偶然邂逅的美丽白莲,一见倾心,虽已夏末,我亦向往之。
我与她的正式见面是在那个蝉都热得躲了起来的午后——初中的第一节英语课,极其聒噪的上课铃超无情的扯起我的眼皮,一道突兀的白影便钻入了我的眼,是她!我征了征,她一身浅色长裙婷婷而立于讲台之上,嘴角挂着淡淡笑意,轻轻在黑板上写上她的名字,几个好看的小楷字像是几朵夏日莲花抗炎开来,清新淡雅之气默默赶走了午后里肆意弥漫的疲倦。
我开始去接触她,向她援疑置难,而她也就一一为我细讲。就这样,不过三四天,我已与她熟识。
她是应届毕业生,来我们学校实习的,至多二十三四岁,对我,为师为友,亦为姊妹;而我初到新校,离开了父母的高高围墙,不善交际,更是屡屡碰壁。因此,我便尝试着向她诉苦——学校的饭菜还有多难吃,语文老师的脾气该有多暴躁,还有学校女老师数她最漂亮了……我就那么没脑子的说着,她就在旁静静的听着,或是细细为我排导着,就这样,她做了我最爱的姊妹儿。
夏日荷花不知是何时败了,也不知是何时又舞起了新的步伐。对这些,我无意去关心,只因我的身边已有一朵不惧严寒不畏酷热的白莲花,馥郁怡人。
不知不觉间,两年流光便已在她的浅浅笑意中离去,我依旧那么依恋着她,就像是池鱼恋澈水,早已成了一种不可缺的依赖了。我幼稚的沉浸在她的笑容里,忘了时间。对,她该走了,她的实习时间尽了。
还记得,她离开的那个傍晚,天边的云霞拖着残红的尾巴,她依旧着一席白裙款款而笑,清新依旧淡雅,只是,不知是她本就太过羸弱纤弱,还是我们的眼太过臃肿没能看清,那傍晚的余晖紧紧裹着她,似乎是要把她永远得带走。
而今,岁月静好,那些时的悲伤离愫终是暂时的,我以为我会忘了她的,然,当念起那朵白莲花,风中清香竟丝毫不更,亦如昔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老师啊,你该是那北方佳人,初相见,便已倾了我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