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暑天热,热得出了名,-----要不怎么说是全国四大火炉之一呢!一般年份从六月份开始就进入高温天气,一直持续到九月中旬,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人们基本上是龟缩在空调室里不敢出门,尤其是患有老年性疾病的人,更是非如此不可。特殊年份就更不得了,酷热天气可持续四个月之久!记得二零零三年三月底,我和先生带着两岁的小孙孙去青岛探亲,心想北方的三月份应该还是乍暖还寒时节,所以穿着春装,箱包中还带上羊毛衫。从荆州到武汉在女儿处稍事停留,结果热浪让你毫无戒备的袭来!沒有由春到夏的过渡,让人粹不及防。三月三十一号还穿着春装,四月一日温度一下飙升到三十六度,热得我们狼狈不堪,顶着热浪到商场购买还未上柜的夏装。遇到这样的特殊年份,就感觉武汉的夏天特别特别长!
少年时代在湖北这块热土上,渡过初丶高中时代,见识了这儿的热。那时人们不知空调为何物,手里离不开的是一把蒲扇,不停旳摇啊摇,扇子是唯一的消暑工具。每到夜幕降临,大街小巷的路边上摆满被主妇们擦洗的露出栗色的竹床,老老少少的人们从如蒸的屋里出来,享受街边的那丝丝微风。其实路边并不凉快,被炙烤了一天的地面辐射出的热丝毫不逊色太阳的直射光热,只是热的睡不着,街坊们各自躺在自家的竹床上,谈古论今,讲些市井见闻或家长里短的趣事,消磨打发难耐的暑气。每当这时街边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戏嬉玩耍,穿梭于竹床间,十分的热闹,那场景和谐而自然,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家家户户都装上了空调,天气再热也不怕,只要不心疼用电,凉爽还是享受得到的。只是久居空调室,弊端也就明显的显现,心中觉得被压拟的喘不过气来。偶尔从空调室里出来換換气,就象一下子跌入火坑,热浪把人打得一个趔趄,连忙退回。常想齐天大圣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被火烤七七四十九天,竟炼出一双火眼金睛,能洞穿诡计识别妖魔,而武汉大火炉里的市民们,经历了千百年火炉的锤炼,终究也沒炼出个名堂或修出什么正果,倒被蒸烤得心浮气燥,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在吃饭的时侯,我忍不住地和家人们说:我恨不得马上跑到大自然里,站在山颠,对着山谷长啸一声“我受不了啦”!
机会终于来了!昨夜一场中雨镇压了酷暑的淫威,气温一下降到了三十度。孝顺的女儿一大早就喊:“妈妈!今天天气宜出门,我陪你们去东湖磨山长啸去!”我高兴的象孩子似的拉上先生坐上女儿的車,飞奔东湖而去!
还是六月中旬去过东湖磨山,那时还是春的姹紫嫣红,遍地娇艳的花朵。而时隔仅四十天,雨儿洗过的磨山却是満目的苍翠黛绿,萋萋芳草,莺飞草长。让人感慨这不经意的季节变化让时光流逝的这么快!难怪自古多情的骚人墨客们时常发出“人生几何”的无奈感叹,而后又教唆你“对酒当歌”,消极的去应付苦短的人生。
游荡在山水间,放飞自己的心情惬意无比。我站在楚天坛上,俯视脚下六十里路东湖水与远天相接,大地苍苍,水域茫茫,被炙烤日久的心绪随着湖水的荡漾向远处一层层散去,散去----我和小外孙手拉着手,站在山颠,拥抱着美丽的大自然,放声大喊“我来啦!”悠长的回音在山间回荡“我……我……来……来……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