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带我走进了一个很久违的人,在梦里我知道他也还是和原来那样踏实地为着他的家庭做着小本生意,他很热爱生活,所以也对参加工作的我产生了很深的影响。以后我都不会让自己那么累了,我知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但是我会学着选择时间去那些美丽的地方旅行,而不仅仅局限在梦境的旅行。
也许是我的心太累了,总是感觉全身好累,怎么休息都休息不好。有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应该抽空选择一些时间去旅行的,让自己那颗累的心随着旅行的那段路程去放逐,甩下那些包袱,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累了。每次我都会梦见自己爬高高的山,趟激流的河,一个人去到那些陌生的地方,时而让我感到害怕,时而也收获一份惊喜,时而又感到迷茫。
昨晚,如前日的梦一样,我就这样走进了我的梦里,很长时间都没有醒来。我梦见自己在我附近的那个城市游走,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我就买上了车票,而我就随着梦境去到了我读书的那个遥远的地方。
说实话,在那个学校,我并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如果说非要感谢,我只是谢谢学校给我自己分配了一份工作,认识了一个负责任的和我一样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努力拼搏的班主任而已。是他告诉我,文凭不算什么的,来到这个社会上我们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精益求精,稳扎稳打。
而让我收获更多的是在那个遥远的地方,在不属于学校的另一个地方,一个容纳我在贫困的时候给我微薄帮助的小店。说出来现在的我都觉得心酸,我在的那个学校是半封闭式的,白天出来都要凭借出门条,晚上便不给出来,因为很多遥远的孩子汇聚到这个学校读书,加上那个地方的治安也不好,所以学校禁止学生乱出校门。而我,那时的我处于贫困时期,我身上没有足够多的钱维持我的在校生活,我只能勤工俭学,而我在同学们眼里也成为了另类。有的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投来看不起我的目光,当然更多的人是钦佩和同情我。所以我成为了夜晚翻墙出去帮一个小店卖包子的高手。想一想,那时的生活会让我觉得害怕,当翻过学校的高墙后,我除了面对校外黑暗的大山外,还要面对城市深夜一两点的混乱。当我到达那个小店,那个小店的老板早早起来了,有时候也会我到了那个小店,那个老板还是没起来,所以我只能冷冷地站在那儿等。
在宁静的夜里我们就开始忙起来了,说到包子,人人都太清楚不过了,然而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我们每天早上吃到的早点凝聚了那些小商小贩们太多的辛苦。寒冷的冬天,我和那个老板还要用冷水洗那些锅碗瓢盆,用手直接接触那些放在冰箱里冰冷的佐料,把那些佐料拌成可口的包子馅儿,就把那些馅儿裹进包子里,放到蒸锅里用火蒸煮。等到天灰灰亮,包子也就熟了,味道扑鼻而来,而我也就是那第一个吃到包子的人了,老板自然不会说我,我还可以打上一碗豆浆,然后在里面使劲地加糖,那个老板只是笑我能吃,因为他知道我是一个学生。
接着老板请来帮他卖包子的人也陆续地来了,那些人都是农民,很憨厚,很勤快,也不会耍什么心眼,但是偶尔的脾气还是有的,他们的脾气都不至于让人厌烦,当然也包括我在内,所以我们相处得很好。我们除了卖包子,还有花卷,馒头,豆浆!这些看似简单的面食,凝聚我们艰辛的付出,因为我们要和面,揉面,再把几大盆面一点一点地做成香喷喷的面食。更主要的那是我们在别人都睡熟的时候熬夜做出来的,为了赚别人的那点钱,同时也满足了那些从睡意里睡醒起来的朦胧的市民。当看他们香喷喷地吃着我们做出来的那些包子馒头,我们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看着我的勤劳和朴实,那个老板很快地信任了我,在早上人多的时候,我就成为了那个卖包子的人,自然也就面对着那些一块、五角的零钱,很快地,那些零钱就会把箱子塞得满满的,我只是乐在其中地卖包子。也许我那时还是一个学生,脸上透露的都是单纯和热情,所以没有人讨厌我,都夸奖我是一个勤劳懂事朴实的孩子,老板说我是一个超越同龄人的懂事的人,他希望我在以后的人生路上走得平稳。就这样,我和他产生了友情,他给了我那个店铺的钥匙,说只要我一有时间,都可以开们进去,我在里面,有水喝,有饭吃,有电影看,还有老板娘时不时买来的零食,对于那时的我,满足了小小的生活开支,我也没有去计较自己的辛苦是不是只值得老板给我的那点钱,也就是我没有过分地去计较老板给我的金钱。我只觉得那个老板对我特别的好,我可以蹬着他的三轮车顺着那些城市到处乱逛,我也可以骑着别人的自行车跑出城市,去到更遥远的山村。那时的我很喜欢那样的生活,我看到城市的美丽,也感受到乡村的宁静,也思考了在我内心里想要的生活。那时的我只是一个学生,还要面对着学习。说来也很感动,在班主任的同意下,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外面生活,等到上课时间我就会按时回去,我还帮助同学从那个小店带包子进去,因为我们做的包子真的可口,真的美味,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很想吃。
时间也是在走,转眼我也就被学校分配参加工作了。由于我参加工作的时间在暑假假期里,所以我没回家,就在那个小店打工,走的时候我没和老板道别,把他的钥匙放在店面里,随手关上门,拉着我的行李箱开始了我的职业生涯。走的那天我在心里面默默告诉自己,等我有钱了,我会回去请那个老板吃饭的,我也希望我可以出人头地,希望再见到那个老板的时候,我也就会西装革履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不会再像那个幼稚的学生模样了。
所以梦境里,我回到了那个地方,我背着行李包,走到了那个店铺,梦中的我还是不好意思去见那个老板,我远远地观看他,他的样子还是那么清晰,还是带着不长的胡子,相同的是他还是如此忙碌,专心地拿着拖把拖地,因为梦境的我去到那个地方,早也是在卖完包子收摊的时候了。我不敢走近他,我说不明白原因,是不是我没有实现刚离开那个小店时候的承诺,因为我那时告诉自己要穿着西装正式地出现在他面前,请他到一个豪华的饭店吃饭。我看着自己,只看到了自己背着一个包,衣服仍然是休闲服,还隐隐感觉到我的胡子长了很多,而我的脸也不再是从前那张幼稚的脸,我甚至不知道比起当年那个在小店卖包子的我,是我自己长帅了,还是不如从前那张可爱的脸蛋的。所以我只是静静地从远处看着那个老板忙碌的身影。
我开始顺着我曾经走过的那个地方四处走,我发现我曾经生病一个人在门诊挂吊针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医院,那里面有了食堂,只是当我走进去让我觉得是那么的陌生,我想起曾经我在那个诊所打针的时候是那么无助,好想有个人来陪,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孤单。我走进那些我曾经认识的人,他们都不认识我了,相同的是他们还是同样地在卖羊肉。唯独我所在的那个小店,大变样了,梦境的我看到小店重新盖了新的,并且上面还有一条红色的大布条,地面上还有鞭炮的碎片,还有几束花,完全呈现新开张的现象。相同的是同一人在那个地方操作,不同的是我也是参加工作几年再回到那个地方的伙子。我才知道,我是一个如此重情的人,时隔多年,连梦境都把我带到那个地方看那个对我曾经如此好的一个干着小本生意的平凡的老板。
我想起那个老板帮我带来的香喷喷的饭菜,我想起我们夜里很早就起来忙碌的身影,我想起了我们打破一方沉寂的夜里的欢笑,我想起了我们一起煮饭,一起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日子。我感动了,我大步走向他的面前,他也迅速地抬起头了看着我,时逢久别,我和他还真的拥抱上了,那份拥抱带着漫长离别里的想念。他问了我好多,问我这些年发展得怎样,我也回答了他好多,也把我心里的劳累说了,仿佛梦境的我真的轻松了不少。真的只是梦境,梦中我告诉他我在一片大山上和其他人栽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过我们云南边陲的杨善洲同志植树的电影题材看多了,还是梦境会让我的思想活跃乃至混乱。但是在梦中的我根本就没谈到在实际工作的我是有多么辛苦,我没告诉他我成为了一个踏实的冶金工人,我没告诉他其实这些年我过得不坏也不算好,我没告诉他我在工作中遇到了很多的不开心。因为我告诉自己,他就是曾经不满职场的那些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才选择自己做小本生意维持生计的。也许我曾经问过他为自己的选择后不后悔,但是他给我的答案我似乎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每天都清晨起来很辛苦,很熬人,就像我就在他的面前一样,看到了他其实是老了很多,正如我一样其实也不是那个最初的自己。而让我明白的就是,其实我们大家都是这个社会里平凡忙碌的人,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那个老板其实也很幸福,家境好,娶了媳妇有了孩子、车子,真的幸福,只是每天早晨起来辛苦点而已。他说的,当兵出来被分配到一家卷烟厂,后来闹情绪了就选择干小本生意了。也许他那时好好的珍惜,他现在也是那个卷烟厂资深的老员工了,总的来说,他很幸福,娶了一个漂亮的护士,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而让我明白的就是,面对眼前的一切要学会珍惜,也许很多事情在我们不珍惜的时候就变成往事了。他也让我明白,世间的人都是这样,每个人都在过平凡的生活,关键是我们怎么才可以把我们的生活过得充足,过得富裕,过得踏实。我也知道,不该让自己太累,要学会放松自己。
我正准备请他吃饭的时候,他说他吃过了,问我吃了没,我说没有,他就顺手指着蒸笼里的那个包子,说让我吃了它吧,那时来了一群孩子,那些孩子都说那个剩下的包子那个老板卖给我了。那时我的梦也就醒了,我醒来才知道,原来我是很想念和那个老板在那个遥远的地方的那些生活的,我也相信我们产生了情谊,但是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所以就联系少了甚至不联系了。我不知道他如果是我,看到我为他也为我们写的这篇文章,他是否会像我一样感动。醒来我坐在床上的停留,让我知道,其实他也是影响我很深的一个人,让我才在不经意间,让梦境带着我回到那个遥远的地方去和他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