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莫名其妙地烦躁,思想特别混乱,乱得跟早晨起床头发毛糙打了结似的。用梳子梳,根本无济于事;用力过猛还不时觉得疼;要是用力扯,断了,又感觉到可惜。对着镜子,几根白头发,高傲地突出黑色重围,不和谐的银光闪耀着,煞是夺目!
倥偬思想,浑浑噩噩,又不甘心得过且过。一种不愿承认疲倦的精神和着沉重的躯体,日复一日地朝着一群看不见却能想得到的东西步履蹒跚地前行着,似乎是憧憬,又不知为何要如此憧憬?那种感觉就好像人早上起床之后一定得刷牙、洗脸一样,如若不然,就会觉得很不自在,像是欠了今日“照例生活”的债务似的。
我们的脚步匆匆忙忙,又像被绑架在汽车轮上,感觉快得太慢(纯典型的“矛盾”感觉)。尽管有潮汐车道的帮忙,但仍感觉不到畅通无阻的快感,慌、抢、加塞、爆粗……可能就是这么产生的。耗精力,找熟人,考驾照,花几十万买个“赔钱货”事小,最后等来的却是“路怒症”的诊断结果。而且还找不着“会看病”的医生?这种要面子,不顾里子的行为,始终在左右着我们。想要跳出这个“束缚”,只怕真得要有《一代宗师》的本事……
很想出去无拘无束、痛痛快快地游山观水一把,哪怕是当作谢灵运的屐,李太白的酒都行。老祖宗说得冇错,这种“久在樊笼里”的滋味,着实是糟糕透了,可是又逃脱不出这只“樊笼”。最重要的是即便有幸“逃出”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挣脱了樊笼的外壳,逃不出“繁冗”无形的思想。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确,出门在外,生活、工作不遂意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念起家乡,思念家中的亲人。烦恼的时候,我时常会不自觉地哼哼《小白杨》,感觉自个就是一名“边防战士”,带着家乡的“小白杨”,扎根在一爿“寸土不让”的地方,任风霜雨雪吹打摧残,劳碌地汲取着微薄的营养;那种落地生根、坚忍不拔的干劲,仿佛一尊荷枪带弹、横刀立马的雕塑在环顾着无边无垠的东洋大海默默无闻地守卫着祖国的边疆。
家和打工地(工作赚钱须背井离乡之地)到底哪个更像“家”?好像现在概念都模糊得很难区分了。分明是家的地方,却犹如匆匆过客,一年之中最多不过几回;而明明不是家的地方,却彻头彻尾地死守着生怕不能在此“终老”的信念。在打工的地方我会很想念自己的家乡,而当我回到家乡之后,我又非常惦念打工的地方。好似被一种“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豪情所吸引、催促着。打工的地方,是我“战斗”的地方,这里有我最初的信仰,有我最信赖的“战友”,有我“小试牛刀”的经历,也有我“血淋淋”的教训,更有我“负重”、“负伤”、“中弹”之后的坚强。而回到家中我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呈现给亲人的唯有那副憨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