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那年邠城》再忆小城往事散文

时间:2021-08-31

  夜深沉月光如洗,读美文回忆往昔。今夜有幸拜读来自彬州老家许平老师的文章甚感欣慰,一篇回忆老家彬州古城往事的文字,又一次把我的思绪拽着倒退了四十多年。

  “一小门上种辣子,个个出来是瞎(ha)子。二小门上种白(pei)菜,个个出来是人才。三小门上种苇(yu)子,个个出来是女子。”一首朴实的儿歌,唤起我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自己跟着一群发小们也曾经唱过很多的儿歌,其中有两句:“乾县有个蔫茄子,切了七盆八碟子,彬县有个大佛寺,把天磨得咯吱吱。”可见彬州大佛蔚为壮观,确实关中一惊景,佛家重地,香烟火旺。

  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这是我的外婆讲给我听的:说是最远古时候,在彬县大佛寺到鸣玉池之间,常年泾河大水犯难,泾河岸边,河水横溢,树木歪七竖八,百姓常年苦遭水害,从泾川流下来的大水冲着原木翻滚,冲毁了村庄田园,伤及了无辜百姓生命,于是邠城老百姓,都进城烧香求神祷告苍天,以保一方平安。各大庙宇里大神们被感动禀告苍天,等到秋天雨季又要来临,天神委派太白吉星乔装改扮成一白胡子老汉来到人间,当天的邠州城正在唱大戏,那位白头神仙,顺便在路边的大枣树和大梨树上摘了大晋枣和彬州大水梨,他一手拿着彬州大晋枣,一手握着彬州梨穿梭于在热闹的戏园子,边走边喊“枣梨,枣梨”谐音(早离,早离)。当时有人讥笑说:“这老汉有病呢,不看戏到底胡乱啰嗦些什么?”其实,他在告诉看戏的人,尽早撤离戏园子,洪水即将来临,当时听懂太白吉星话语的人都脱离了危险,没有听董太白吉星言语的人们,又一次遭遇了磨难。当大水蔓延过境后,河边的庄稼淹没了,老百姓哭声四起,听说那次灾难特别深重,此时候,白胡子老汉又出现在淤泥漫过的邠州城内,不过他这次手里拿的是两块好看的砾石,他边走边用两块石头互相敲击,嘴里不听地念叨些“石打石,石打石(谐音实打实,实打实,即彬邠城方言“真的”的意思)。”洪水带来了严重的灾难,谁还心兴趣打理白胡子老汉,过了几天,此人从邠城街道消失了,话说太白吉星上天奏本,邠城百姓让这泾河水灾给害惨了,是不是该威震下泾河龙王河神的威风了,天庭发怒。于是乎,天神派来了大佛一尊,面北坐南,无名指朝下而压,镇压着泾河龙王,从此邠城天下太平,一切欣欣向荣,百姓从此安居乐业。为了感谢大佛镇河神龙王之功,当地百姓每年三月八都要去大佛寺朝拜烧香。以感谢佛的慈悲心怀。

  1993年8月,德国文物专家在实施中德合作项目大佛寺文物保护工程时,在大佛顶部发现一行文字:“至顺四年(1333)六月二十六日泾河长至寺里水……”查《资治通鉴》第1143页:“是月大霖雨,京畿水平地丈余,泾水溢,关中水灾,黄河大溢。”与民间传说相吻合。从此看来,外婆的古经是有点眉毛胡子的。

  诸如此类传说还有很多很多,比如御史官的传说等等,比比皆是……

  彬州老家,总是有着很多有意义的传说故事吸引着我们这一辈人去挖掘,然而,许平老师文字,确实让人更加亲切,看看许老师简历,再看看文字的字里行间,无不镶嵌着对于邠城老家的深厚感情。他从大十字写到东大街写,写到南街北街,再到西门街,四大城门,杂货铺子、贸易市场,县政府、肖县医院、县广播站、县戏小、二小、三小,县中学、还有我修过的泰山庙,不能不说那个都让我觉得亲切,于是乎,我又拿起我的作品《美丽故乡彬县》再次阅读,再次品味我的少年时代的记忆,她依然美好,虽然有点饿得有点面黄肌瘦,然而大脑里却依然很清晰美丽,她的印象已经刻画进了我们这代人的大脑里,因为她是我的故乡。

  先看看许平老师的简历,1956年来彬县,1958一1966年在二小、彬中上学,1966一1969年文革失学散落于河南等地,1969一1971年在新堡子公社下梁村插队,1971一1977年在青海部队服役,1977一1984年在咸阳钢管厂兴平玻纤厂当工人,1984一2012年在咸阳陕西玻璃厂工作,现退休。再看看我得《美丽故乡彬县》,我的文字是从我的最早记忆1974或者是1975年写到现在的邠城,这就是说许老师的文字把我心目中彬县印象,又往前推进了十几二十年,许老师文从五十年代写的起的,这就是说我们两代人的两次回忆,复原了从五十年代到现在的邠城容貌。这能不让我激动吗?因此我把许老师这段文字收藏了,可以说这是邠城的一段重要历史文献,若果将来拍电影拍电视要拍邠城有关的题材。我估计这就是邠城五十至七十年代的原貌了,太有价值的一篇文字。为许老师点赞叫好。

  老师的文字里可以看出。文化教育和县域经济,人文历史都是每个在外游子最关心的文字,许老师和我有着同样的情怀,有着同样的心情和故乡情结,特别是最后文字的结尾,虽然,昨夜微信群里有几位老师说收关有点突然,我觉得不以为然,凡事七分好,又何必太啰嗦,过于沉长难免如今的读者都会厌烦的,如今一口气能读五千字的读者又有几人?还是意犹未尽的好。

  许老师的描写,让我想象了半天,文字叙述生动,绘声绘色,更是让我社服,“先是东街县委的那个钟响:“得昂——昂——,得昂一一”紧接着是邠中的那个高悬树上有杠杆机构的钟:“珰——珰——昂——,珰——珰——昴——”再下来你可以听到西街供销社的钟:“珰珰珰昂一一,珰珰珰昂——”声音往下去。最没水平的是县邮电局的,他们只是一把手摇铃,“嘀铃铃,嘀铃铃”响得急,破坏了其他钟声的悠扬与宏阔,似乎是一大乐队中的俏皮的横笛。于是接下来就是一大片各单位钟声的齐鸣。”我一直在想象,一个小小的故乡县城,每天晨曦待露,晨钟暮鼓的豳州又是什么样子,要说古老的县城那种霞光万象之势,清纯淳朴民风,确实让我心里向往“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美丽。那个时代的美好,不能掩饰每天饿肚子的丑恶。現在的满足,却没有了当时的霞光与清纯。”不能不说是画龙点睛之笔,老师言辞不多,击中了要害,值得今人深思。

  还有我在想,如果能复原一个历史视频,我们的故乡该是一个什么模样?是不是男人都是毡帽长大褂,女人是不是都是三寸金莲,裙妆和大襟衣衫,这些确实让我想了半天,还有那豳州的四大城门楼和它的牌坊,人们坐的是马拉车还是牛车?民国再往前推,县太爷是坐轿子还是骑马,当年的母校高等学府,小舅舅当时从那里走出去的经常听舅舅讲起。我也是从哪儿走出来的,当年的县政府,也是我大舅舅办公的地方,因此不能不说沟起了我的心中往事,入金小舅年过古稀,大舅灵归久九宵,往事不堪回首……

  不说了,总之,许平老师的文字,让我读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原因很简单,一世深爱的故乡,谁也没曾想到自己却成了西域的游子,一生不等忘记的土壤,养育了自己和自己的亲人。如今好多亲人变成了土壤,灵归云祥,然而游子思乡,守望回乡的路长这是自古的惆怅……

  祝福许平老人,身体健康,福寿无疆,写更多关于故乡的文章,让我们这辈游子以慰流浪的心伤……

  成稿于2018年5月1日新疆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