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汤——许多蘑菇在水底开会。我爱喝。在家里喝,在学校品。并一边喝一边向身边人要求共鸣:“怎么样?我说好喝就是好喝吧!”
附和声和吸汤声交错响起的时候,我的困惑在白色的热气里升腾: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留意这东西的?
想起来了:发不出工资的那一年,一位颇有风度的领导带我出去参加赛前学习。学到中午结束时,我想就去坐车应该可以赶得上回家吃午饭。那位领导说:小×啊,我俩走一会儿吧。时间还早着呢……我便木木地随上走着。那位领导很有生活气息地自言自语:哎呀——中午该吃点什么呢——这个地方真不错……我就是木头也得这么接了:您累了一上午了,别走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那位领导用欣赏的眼光看了我,给了我莫大的鼓舞,我说:我请客!
领导坐在对面一边鼓励我一边翻菜谱,她的话就成了这个样子:小×啊,这次比赛规模挺大,特色菜在哪?就来它吧。到时你不要紧张,再来几盘饺子。你肯定行,就这几样馅的吧……肯定能给咱们争得荣誉,咱俩也吃不了那么多!
因为高度紧张除了二人回去的车费剩下的钱够不够埋单,我只能一直用僵硬的笑容来回答她。那一瓷坛的什么菌汤就50多元,我没听过这个菜名,更别说喝过。可眼见领导的意思是尝尝就行了,也就顾不上她已开始擦嘴了,拎起勺子就往自己的碗里捞——把汤喝光是不可能的了,这么多蘑菇扔这儿多可惜——
最后这个镜头在我的回忆里定格了。对呀,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喝菌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