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乞丐羡慕帝皇之富华,帝皇羡慕乞人之自由。同沐三月阳光,心中各有忧伤。
然而,世界一天天地向前推进,并不在乎你我的心情如何。于是乎,人类的情感诉诸文字,或者音乐,无声或有声地讲述我们对自身、对他人、对环境的感受。
唯有那些美好瞬间,埋藏心底,如春风掠过,偶尔慰籍我们沧桑的、惶惑的、忧伤的、落寞的心灵。
二
月光如水,竹影稀疏。幼小的我和母亲,大姐和他的孩子丁丁坐在门前台阶上纳凉。丁丁给大姐扇扇子,一扇一扇地扇着,小身子随着一摇一摇。大姐问丁丁,以后长大了,找个什么样的媳妇。丁丁说,找妈妈。
母亲和大姐听了,不约而同大声地笑出声来。后面的事我不记得了。幼时的我,还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多年过去,这一幕不经意在刻在脑海里,如女神回眸之美好,定格在一瞬间。
三
宁静的乡村,伴随着我度过童年、少年时代温馨美妙的时光。乡亲们辛勤劳作,春种秋收。清晨,公鸡此起彼伏将山村叫醒。夜晚,家犬应和着吠叫,织起一张防盗网。你送我一个南瓜,我送你一把豇豆。
因为田边地角,鸡鸭偷嘴,偶尔也会发生愉快。
到年三十下午,在田地边上搜罗着枯草杂叶,燃起一堆野火,再将家里、院里打扫的地灰,往火堆倒上去,口里念着“尖嘴巴,圆嘴壳,莫在土里撮一撮”,期盼来年没有病虫、老鼠危害庄家。信了大人的话,小孩子摇着竹子,念叨着“你长我也长”,期盼超过竹子的高度。到晚上,乡邻们们大声地说着反话“三十晚上大月亮,看到贼娃子偷水缸”,众人应和“短到嘛”(意是是拦住)。接下去“聋子听到脚板响,瞎子看到翻院墙,抓手儿拉到着了忙”。
这个民俗随时间的流逝,也许不再沿习,却给幼小的我们浇筑了仪式样的美好。而今,乡村小楼群起,有些在城里买了房,经营着生意;也有的在山村里种植养殖,过起了富足的生活。
四
突然想起一句话,欲速则不达。
经过解放后的历次运动,国民们先是不敢动,然后是敢动。信仰丧失,唯财神永久。很多人恨不能一夜暴富。羡人台上之荣耀,不见别人台下之辛劳。于是乎,骗子大行其道,居然产生诈骗村;假冒伪劣横行无忌,让国货用度信心全失。一方面是道德沦丧,另一方面是法治惩处落后。几千年文明,若不严加整治,将要毁于一旦。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美好,只是被尘灰淹埋,需要偶尔打扫。
宁静的小山村,别看它的陈旧与沧桑,却能在我们手里,一点点变得光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