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迟暮余晖,每一时的透骨薄凉,渗入每一秒的漠然无终。留下孤独的余温随着刻薄的时光沙漏般地一点点流逝。
日复一日的如此,我们终会坚持不住,唤一句成功的花的芽儿,在飘渺间慢慢泯灭,我们总不能主宰。于是,我们或曰“个性”的灵魂在一片不可不叹的岁月中动量已趋于零。这是历史的城墙,终无人来破。
那曦入晨光的童年,我们所梦,是月影清辉的心灵,唯心如此。纸色的飞机可载我入云,尝一尝那绵凉的“云菜”,脚下是一览无敌的江湖。我便可飞下成为剑客。大江东流滔去,前方参差亦可视为平地……
但,一片泥巴砌的高墙,在每天的秋雨梧桐,或是大雁南归,或是日出于中天,酷暑难当,或是蒸凉复凉间一片片地凋落成尘,又会是一个千古的哭泣。长歌以当,“亘古不变”的信念和挽留终成不待侠心的凄凉,梦或不变,秋雨不昼,淅沥成伤。
人生路上追求乃是陌路。凡鸟林心,初次飞翔念盈盈长梦,花开悄然。其次便远倦于飞,与自然的流离将人困在入风之疯的绝颠。世间乐事似有万般,一般不留,却独择少年老成的“佳话”。韶华尾声在一片沉默中走向消亡,梦影终于明了。
秋水降于木叶,积雨渐成,心雨永昼。过昼入夜,雨驻月出,皓天月霜,情亦如洗。再循三分,月掠剪影,如断诗肠。
“弃尺剑侠心丈步间,岁过驻纤尘。”
我凄然往而不返者,如诗般的迷离。画在宣纸上的良辰更易离散,散后便是一场大梦,只作追忆。
诸如此般的年少,似饱经了前人所有的沧桑,但值韶华,故作深沉,求得一种凄美。但在时光的另一个角落,必深沉的一刻悄然到来。细详来,所谓的“凄美”,只不过是在后人一声声的挽留中才留下的,对于自己只有凄寒。
少时的一枕黄梁,乃至今时的重谈旧梦,一腔热血遍洒满隙的光卷,醒来是酒后的失意。少年启程之地和落幕之终,其间是希望与现实重重交织的魔障。借前人的佳话“世无难事”,但对于如此的魔障至少延至今时的我仍不可主宰。
延至今日,今时万物如初,一贯如注。
“铩羽短弃君天泪,应是腊泪蛾飞早别国。”
如残烛有蛾,总希望将黑白变成彩色。但当时逐流水,水声淙然之时,忆昔若惜,彩色成梦。缄口之言,平常之态和手持残卷,以此可勉强应对。
当长歌当哭的气概被几个引号覆盖,独立成段,过往云烟铸成了心中不可清除的浓烟,覆盖天地。枯草败叶归于黄土,西风渐紧,海枯石烂;散雾重聚,黄尘出青,东风新起,海聚江河。我们就在追求与现实的战场上,在追求的中军帐中匆瞥旧忆,走向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