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讲两个女人的故事。
她从小生在农村,过着千篇一律,耕田的生活。儿时因嫌路远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姐姐。只得半辈子靠体力苦活,青年时似乎还存在着童年时憧憬的泡沫,硬是嫁给了一个高中学历的人,随后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生了两个女儿容貌却早已有了异同龄人的苍老。男人在家下的操作间劳作做熟食、她则在外卖货了十几年。双手都是风霜摸出来的老茧。她生活苦否?每当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把脸撇在一边,不在意地说道:“苦也是苦,乐也是乐,有什么关系的呢!”
是啊,她年近四旬早已是不惑之年,但心中总有着对年青时的冲动,她也曾心血来潮练字练了两三天,也渐渐放弃了。“练的字不是蛮好的嘛,怎么,放弃了啦!”她的丈夫意料之中地笑道,“学不好啦,还强求什么,只求......"她又开始絮叨着对人生的另几个美好的幻想,但也只是絮叨罢了。她的手脚酸累就罢了,耳朵也是半聋的,多半啊,是被她那脾气并不好的丈夫骂聋的。
你说!她儿时傻,中年受苦,丈夫那样,幸福吗?我玩笑地问她时,她这回沉默地抿了抿自己的嘴角,随即对我愤懑地说:”这有什么不幸福,我养了两个大闺女,母亲在老家享福,大女儿又让我当了外婆,用什么来攀比幸福呢?”当她正想怨我说什么丧气话时,却传来孙女嘤嘤的啼哭声。她赶忙跑去,直至传来孙女的声音愈来愈远。才注意起我来,”看你这小姨当的,瑶瑶又哭了!快哄哄她!”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个看似苦命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
另一个女人比先前的惨些,她本就无缘于上学。直至也是苦了几十年,嫁给了一个有眼疾的人。相同的是,她也在三十多岁为了多挣钱选择了演艺业。有学凭的还算难找,无学历的又能怎样?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到处奔波目色导演,结果还是当了个群众演员,一直到了现在。她对演艺从先前的追求利益变为了热爱的程度。好在她的一双儿女给她置办个一个商店,让她至少有个依靠。你走进她的商店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个老板娘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斥着生命的光彩。但面对幸福,她则更加爽朗起来:“幸福不幸福又怎样,我有着一双儿女孝顺着,有商店补给我的财源。闲时去演演戏,即使苦了一辈子,人生到此不都是过去了么?”
当你想再与她攀谈人生苦短的时候,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不知她是又收到了儿女的慰问,还是导演的消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为自己的人生喝彩,即使她拼搏一生,平泊一生,也是不顾她本应操劳不惑的年纪了。
一个是知足常乐的黄脸婆,一个是充满斗劲,不“知苦”的老板娘,可她们都为自己的幸福紧握手中,这是,你用什么来攀比幸福呢?你又如何妄自菲薄呢?
人生如画,幸福执笔,只求一点成墨或七彩成虹,无憾就好。这就是人生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