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过这么多年的时间,发现自己在长大。我见过灯红酒绿,我是说我所过的,你们说,那一次我刻骨铭心的醉酒是为了谁?谈不上为了谁,只是我单纯的觉得这米酒真的很好喝。你们可不知道我是喝了有多少,大概一两斤的样子,不是啤酒,是白酒。最后就是半夜三更的室友全部出动,背着我去医院,这是真的,我几乎是要死了,呼吸急促,全身软弱无力,在抢救室大概是一万个医生在我身边转,按压胸部,给我戴呼吸机,给我配药喂我吃,给我打吊针。真的,这是实话,你们知道对于一个年轻人是不能说谎话的。我觉得我是不是要死了,在那恍惚的一刻我想到了我的母亲。我真是混蛋,一个彻底的混蛋,真的,也许室友也这样认为,你们也这样认为吧,谁不是呢?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在那一刻。
我母亲没读过书,典型的农村妇女,眼里就只有庄稼,那一捧黄土,他的男人,还有就是我和弟弟。操劳一生,至少在现在还在奔波,我是说我还没有彻底让她停下来,我们还是在不断的索取,压榨她越来越来单薄的身子。说说看,这他妈的室友多混蛋。
母亲和父亲一直在外地,我们也是很多年很多年不见面一次的那种,那一年她外公去世她们赶回来,我看到了第一眼我哭了,越发黝黑的面庞,眼神真的不再是我想象中的那汇总炯炯有神,身子单薄,头发凌乱。她看到我和弟弟就笑了,我是说母亲你笑什么?然后她就露出了她的牙齿,我是哭了,我说真的,我真的哭了,她的牙齿有好几颗不见了,空空的牙龈裸露在外面。我是想说,你们他妈的去哪里了?怎么就离开了她的牙龈。
现在我还依旧耿耿与怀。
我走过许多的地方,我是说我偷偷的跑出去,每每走到一个地方我总是喜欢看很多很多的妇女,我看到那些臃肿不堪,穿金戴银的妇女,挎着一个包包,穿着华丽的衣服。我总是会想到我的母亲,我宁愿看看她臃肿的那种丑态,俗气的戴着金银珠宝,那个看着就碍眼的包包。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在我心里依旧很美,但我想,如果她不操劳会更美。
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会选择去当个医生,当一个会修牙齿的医生。原因自然你们可以懂的吧。至少我会很认真的读书,不去和一万个不同样子的女孩有各种分不清的关系,我不去整夜的呆在麻将馆,整夜的包夜上网玩游戏,不上课,一直和那些个混混打交道,我是说他们带着我去酒吧,带着我学会抽烟,整天的打架。
做个医生真的很不错,当然,如果是可以修补牙齿的那种医生就更好了。
下一辈子,我是说,我宁愿相信人有来世,我希望母亲还是我的母亲,我就一定做那个会修牙齿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