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旧年的门槛,风,兜售一些陈年旧事。
标签上的价码,起起落落,涨涨跌跌。
云游的风,牵着一匹云马行走天宇。
起风的日子,有了梦里的灵动。
梦里。
你沧桑的脸孔,碰响阳光。
豪迈的声音沿着田垄淌来,由北向南,撩拨着我闲挂在墙上的吉他。
绿色的音符灌满着思想的底层,灌满着那一簇麦穗殷殷的期待。
意象的麦子,在你如水的流淌声中日趋饱满。
麦芽的芬芳,盈满你踏燕归来的脚步。
在这种时候,思恋如楔子,深深地嵌入灵魂的那一个上古的方枕里。
你的脚步铿锵,铿锵地穿过原始的丛林,穿过云天之上的麦地。
这时,我躺在泥土上躺在一种温柔之上。头枕着你的肩,望着蓝天白云。
听身边的麦子和茵茵的小草暖暖啁啾,啁啾旧岁的哀怨落寞,不是今年的奇闻轶事。
还听阳光和细泉轻轻耳语,耳语的是你从莽原中仰天的长啸。
这种享受,让梦有了许多亢奋。
亢奋的情绪早已让冷冽的故事,承载不起一声低吟一只鸟的浅唱。
在亢奋的梦里,我一直在想象,你清纯如麦的样子是不是世界最初的模样。
但见你眼里蓄满温情的潮水,浩浩荡荡,向东。
豪迈的歌咏任微风抚摸,抚摸爬上枝头的青藤缠绵着心绪。
于是,我索性尝一口山野的风,想想你的野性。
那些曾经囿于某种框架的思想和灵魂实施突围,欲露未露的腼腆被阳光拥抱。
于是,我像你一样,从躺的姿态站立起来。
麦子的花粉,从我的睑毛飘落。仿如你枣红色的鬃毛上飘落一种恬静,一种傲然,一种前所未有的激越澎湃。
那些尘欲,和因尘欲困扰的倦意都被飓风肢解,被你的啸叫声淹没。
麦子抽穗而灌浆的意蕴,日渐深长。
沿着年轮的叶裙滑落,你扬起的四蹄在碧野上奔跑,身后是一行行久违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