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时光之上的鱼散文

　　一直相信这世上有一种轮回和遇见，是一朵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桃花，在隔空的蝴蝶纹身里，映照彼此生命中那些黯淡流逝的年华……

　　——题记

　　碧蓝如洗的天空，清透得没有一丝云影。阳光笔直而温暖地倾泻，时光就停留在某些记忆深处，于是生命的际遇就在轮回时埋下了伏笔。我以慵懒的姿态穿梭在文字的天空，你却背个相机，用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你惊心动魄的勇敢和美丽，深陷在巴黎的繁华与颓靡相互纠结的香榭丽舍里。

　　于是塞纳河水就在你脚下静静流淌，法国梧桐在夕阳的余晖里披垂着摇曳。茵茵的绿草地，雪白的鸽群自金灿灿的落叶上起飞。你的指尖拂过那些古旧又粗糙的石桥，像在寻找某些历史遗留下来的印痕。这条也许算不上清澈的河流，却因了一个飞扬灵动的你，竟成了这座城市中最妖娆最妩媚的一道风景。

　　是的，你像极了一尾游走在时光之上的鱼，以那样安静而柔软的姿态落入我的眼底。

　　究竟是怎样进入你空花未央的月光城堡，又是怎样在永无岛的莱茵水畔与你做一次次深刻而寂寞的咏叹调，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当你在八月的病句中，玩一场华丽的荒凉和深沉时，九月的十四行和十月的断章，已开始把鱼之呓语唱成浮世绘里的亵渎者之歌。于是幻象丛生，幻听成殇，吞吐瞬间永恒和岁月最后的赞美。而你指尖拈花的微笑，开至茶靡。

　　风起时，我们相遇。秋天的脉络，一寸寸长满时光之轮。你涅槃的乱战，始终如一，雕刻这滚滚浮生。那世纪初的末世寓言，却在伯莱塔甜蜜的幻想里，踩碎一场生死与暧昧的空城。于是悲伤从此没有了出口，散乱成缘起时那一地狂躁而纠结的音符。

　　时间容易让人忘记了爱情，爱情终于也让人忘记了时间。安眠的交响曲，本想让我的灵魂伊安，却把水妖的蓝手指唱成了空绝千古的血色狂想和虔诚的絮语。你在快乐与伤痛的边缘，我在飞雪与落花的这端。彼此的眉目相映终于穿越了生死轮回，抵达彼此最真的微笑。

　　我低下头去，轻轻地唤你，鱼鱼，鱼鱼。你应声剪破那一朵救赎的烟花，终是故人归。

　　那张来自哈尔施塔特的明信片，像极了天堂。你走在你路上。那里，国王湖蔚蓝澄澈得足矣触碰你心底最深的'荒凉。而你的信仰，是你无悔的追求，是你凝固的渴望。你期待在这孤单寂寞的尘世，以不羁的游走，将你记忆的碎片辗转成流年中那一缕文字的暗香。

　　只是为何，你风起云涌的指尖江湖总是充满了虚幻和张扬？为何你的文字总在阴郁和寥落之外观望？你的灵魂为何会在女巫的水晶球里，做一次次颓靡又悲伤的囚禁？为何你温柔的叹息，总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或浅薄、或深刻的孤单岁月里，打捞和清洗沾满女妖血腥的十字架？

　　也许生命总是以一种快乐和伤痛，宁静和狂躁不断纠结的姿态轮回。于是你总喜欢深陷在那些突如其来的复杂且深重的光影中，以混沌魅惑又华贵无比的文字，来宣泄生命最大的虚无和虚空。也许只有当你静坐于被现实颠覆的世界，令那一粒多情的朱砂哭成深红，才发现，那一只盛满桃瓣的般若，终是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隅。又或许你就是那个晴天娃娃，一直弄不清是在对自己唱歌，还是在跟自己说话。

　　时间，就在这样悄无声息的在阳光下缓缓流动，宁静柔软得如同此时的呼吸和心跳。

　　一直以为我们已经相识相知了经年，几欲在你含笑的指间莞尔成那朵婆罗优昙。视线跟随飘忽的思绪，游走于你泛着镜花水月的鬓边。微微仰首时，你陨落的琵琶已惊起盛唐的恩怨。于是这样的月色，总让我相信，你就是佛骨莲座下那一尾沉睡的木鱼，早在千年的泅渡中，被禁锢了疼痛的舌尖。于是今生，你以唱诵的大悲大静，洗白了我蒙尘的眼。

　　荒凉的尘世，为着文字是流年烟火中最绚烂的一笔，为着相同的悸动和悲喜，轻轻打开你妖娆而透明的羽翼。我看见萦绕在你眼中的风景，被前朝的手指悄敛于折扇江南。究竟那一次指尖滑落的相思，是怎样执着于遗忘一个人的地老天荒？我问遍苍月和浮华，你已就着沉默，饮下那一盏微凉的梨花。于是寂灭喧哗着落幕，回首时，已是夕阳西下。

　　穿谈于你轻颦浅笑的眉心，就那样落入你俏皮而又温暖的宁定。红尘已过千斛，你水袖飞扬的凌空一舞，注定绝代倾城。不论我在轮回的路上，如何疲惫和孤单，终会被那个飞天若劫的梦，擦亮寂寞萎去的青灯。而你九转情殇的绝唱，会穿越时空的经纬，然后用寸心芳絮和相思的妩媚，开成澄明如镜的莲花。

　　时光倾尽。我知道你温柔的伤悲，终会献祭于水湄盈盈的叹息。于是莞尔，你玲珑优雅的安然若在，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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