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散文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昔日还曾一起嬉戏的儿时玩伴,转眼间早已风度翩翩。战乱间,是男儿难免想去闯荡一番,那年,眉眼浅散笑意的朱砂,芳龄二八,割下他鬓边的一缕发一丝,纤细小手挽成同心结,赠予香囊,相与结发,恩爱不迁。回首是别离,相望凝视的泪眼,等待他的归来。寂寞小院,不过是弹琴刺绣,诗书写画,闲暇,扑蝶放鸢,也罢,两年竟也悄然而逝。
感时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问君归期?是等待还是离绪?同城女尽出嫁,父母怜之白发,若只是等待,朱砂心愿。然,次年,与母还愿于庙,巧遇大师占卜算卦,道是朱砂命中注定,情缠三位痴一男,两段姻缘,母闻之心乱,回后张罗着婚事,且是春行,途经湖畔早已满树繁花,香气宜人,飘动的门帘透出一丝缝隙,朱砂竟一眼望穿了白炎,心喜,漫步跟随其后,抬头却是春意阁——城中最大的青一楼。不甘,缠发男装,买通鸨母,只身站在门外,只闻那尘女呼唤:白炎。紧接着便是声声婉转莺啼。由不安至绝望,面色苍苍,归家后,父母说之婚期,也好,嫁谁都是嫁,谁要便娶吧。
旧爱他人怀,唯有影做伴。
无奈,起初的离别,是答应给朱砂一场盛世的婚礼而搏斗,白炎把酒坐那定情湖畔桃树下,暗自神伤,这天朱砂的大婚,同心结还揣在心怀,心爱的人儿啊,却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他深知,春末,朱砂从帘间看到的是他,而那青一楼间内却不是他,只是为了扰乱敌军的视线而找的替身,那份辛酸又怎能吐出?不怪,只愿自己答应的太早,年少轻狂终是害人不浅,本想打下这天下就为了娶她,已走上了这穷途末路,没有退路了,只剩下前进。
为君憔悴尽,误了百花时。
昨日醒来昨日梦,终是难忘他,纵使嫁作他人妇,心心惦念的依旧是他,仍是纷纷战火,深闺妇也知天下大乱,叛军当权,江山即将易主。算了,这世早就尘缘尽,白炎已是江山主,哪还会记得她?即使心想,也不过是妄念。夫家书香门第,她抚琴,他便在身后吹一箫相合;她画画,他便为之写书题字;她作诗,他便为她斟酌用词,不一样的温柔,倘在盛世,琴瑟相合,相敬如宾也好;偏就在这乱世,这般温柔只算懦弱,许文晋便是倾尽家财也愿为她嫣然一笑。公婆求孙心切,催促着去庙间祈子,又是归途,轿坏,细碎的步子留恋闹市间,多情的秋风,吹落面纱,马上的'男子带着笑靥伸手递给她,那一眼仿佛是又一个情井深渊,只一眼便陷入,无法自拔。果真,仅是半月,宫中传来圣旨,朱砂被应一召入宫,那位男子便是当今圣上,那天,他恋上她的貌,不顾一切的娶回宫中,封为贵妃。应命,三个男子,两段婚姻,朱砂苦笑,自己的身世仿若水上浮萍,飘忽不定,敬帝不去管那江山风雨飘摇,皇宫内日日笙歌,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江山白炎要便拿去,他又何曾不知,这朝廷早已失了民心,不改朝怎能平怨。
画楼暖风处,谁心猿意马。
江山易主,朱砂应了白炎的要求,换上白色华衣,粉黛未施,还是那般绝代风华,很美,敬帝称道,拥她入怀,久久才道,走吧;打开城门前,大声道:“白炎,这天下,朕给你,这女子,是你所爱之人,朕封为贵妃,但倾国之后,你定要对她好。”她转身,泪眼婆娑,原来,敬帝早已知道,却依然留自己在他身边,拔一出匕首,一捅一入腰间,瞬间白衣染红,纵身从城墙上跃下,如翩翩起舞的蝶,香消玉殒。
惜死生契阔,难与子成说。
他闭眼,不看她的消散,挥军入城,他没有忘记,朱砂入宫那天,他在战场上片刻失神,转而投身杀戮,她死的刹那,他被副官紧紧一抓住,竟是遗体不存。她没错,是自己负了她,白炎登上帝位,这为朱砂打的天下,却是,赢了这天下,输了她,九重宝塔之上,画像上的女子巧笑倩兮,犹若生时,他忘不了,攻城那天,她决绝的眼神中饱含的彻骨爱恋,他常常这么看着她,手中抚一摸一着的是那褪尽芳华的香囊,发一丝还在缠绕,往往总是彻夜未眠,终在一日雪夜,白炎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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