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尘依依,红颜眷眷散文

时间:2021-08-31

青尘依依,红颜眷眷散文

  “仙女回来啦!”正在单位食堂就餐的同事们见我一袭长袍,翩跹而入,不禁声言。

  我取了个铁钵,添了适量的素食,回屋午餐。

  7月1日凌晨12:00过几分,我因为白天嗜睡,晚上清明,见学姐沈玉琼在朋友圈寻友一道出发去鸡足山。想来早年在丽江就读时我曾萌发去鸡足山出家念头,至今未遂,而且,广南通往大理的高铁今日已开通,全程只需四个多小时。再有,顺路我可以回趟丽江,将2009年我在校时工行发给的额度只有10元,年费50元的信用卡注销。我便及时回复穷儿姐咱两一道出发。具项商量至凌晨两点,商妥为7月2日即出发。

  7月2日,我来单位参加了周一例会,去跟镇长请了假后,即刻跳出办公室,驱车回城,13:52准时出发去大理。我于18:22到大理站,等了十多分钟,琼儿姐也从昆明赶到。我站在出站口晒台,久久寻觅琼儿姐,不见孰是她,方才纳闷。而她先认出了我,朝我走过来。浅拥而叙。七年不见,我瘦了,她胖了。生活的苟且与颓唐及繁事锁身,让我们彼此都深深刻印着苦楚与辛酸。

  我们兜兜转转在大理站周围寻车赶往鸡足山。

  打了滴滴,有位师傅接单,我们两人的拼价为70多元,师傅来电,以人均70元方才送我们去鸡足山。我们默许。

  师傅是为退伍军人,一路上滔滔不绝,关于人生,关于梦想。我和琼儿姐缩在面包车最后排,听他眉飞色舞地讲鸡足山大事小事。他讲到激动处,双手丢开方向盘,我们坐在后排胆战心悸。一路下坡,飞速前行。约晚八点多,我们到达鸡足山脚下。

  琼儿姐学佛三四年,开口闭口都是“阿弥陀佛”。我作为一个外行者,不解其意。

  在售票处我们用微信扫一扫购买了门票,80元/位。而后寻找住宿。

  “您好,请问这是村前寺吗?”几位在月色里散聊的白族妇女听了我的问话忍俊不住爆笑,“孩子,这是寺前村。”我不禁也笑得前仰后合,原来牌匾上的字应倒着念。

  我们在寺前村入住了一家阁楼小院,潺潺的流水声,迂回的廊道,淡雅的木质雕花小窗,朴实无华的房间配饰,无不让我们欣喜若狂。

  老板娘做了两道素菜给我们,一道是树花伴海带丝,另一道是茄子滚薯片。我们净手后,琼儿姐嘘嘘楚楚念了一些辞,才开始就餐。两道素菜倒也绝味,上等的舌尖美味。

  7月3日清晨六点,朦朦胧胧里我听到她说:“传秀,起来啦,我们得出发啦。”我被琼儿姐唤醒。

  我们吃了早餐,买了香烛,便徒步爬山了。

  沿路我们询问了很多僧侣哪里可以皈依,有说佛塔寺,有说报恩寺,有说祝圣寺……当我们到了祝圣寺而知主持不在,暂不能皈依,琼儿姐想方设法联系熟人咨询哪里可以皈依,后联系到放光寺课堂,他说下午1点前放光寺可以。我们便继续前行,乘坐观光车后走了一段泥路,约11点多,到了华首放光寺。

  在等候皈依的时光里,我给已逝家人及单位新逝的何哥及他已逝的家属都列了莲花位让师傅超度,我在空旷处等琼儿姐时还遇到一位坐轮椅的叔伯,他气色惨白,没有多少生机,我便站在门外跟他叨念,“人身体出毛病了,就如受伤的花草树木,在一定的修复期,它们都会修复起来的,我们也一样,一定不要在内心上放弃自我,如果精神跨了,躯体就消损。”

  和僧侣、比丘、居士及星零游客一起素餐后,下午一点多,在佛前,四位师傅为我举行皈依仪式。我跪在佛前含泪辞别红尘。琼儿姐陪伴在旁边。

  皈依三宝后,我们趁时间尚早,便继续赶往山顶。去朝觐金顶寺。

  我们乘坐索道而上,那索道如一个鸟笼,关着几只被束缚的小鸟,沿着一条溜索一滑而上。俯瞰绿翠如银,茫林遍地,仰看云层漂浮,蓝天澄湛,感觉无依无靠地飘到了山顶。

  在金顶寺露台,一群鸽子围聚在一个小男孩身旁,他在抛洒葵花籽,鸽子们欢悦地抢食。我忍不住坐在他身旁,一粒一粒地将葵花籽剥壳,喂食鸽子。“小鸽鸽,来!”鸽子们有漫步的,有惊恐腾飞的,有趁我刚剥了壳直接来我手里抢食的,它们的毛色有花白的,银白的,净白的,灰絮的等,甚是讨人喜欢。我慢吞吞剥壳喂食,博得芳心,便可以安然自在抚摸它们,亲昵的接触。

  我俩去金顶寺朝拜后,转身去了金殿求签。琼儿姐求到上上签,我求到中下签。欢喜地解了签,匆匆下山,而琼儿姐一心想去华首门,却也落了空。不得已,她总是委屈了自己的心愿。

  我们下山后即刻出发去大理站。乘坐绿皮火车回丽江。当一长条绿皮火车出现在我眼前,时光倒流至七年前,毕业季,我没有参加毕业典礼,没有领毕业证,急匆匆回家乡和他去民政领了结婚证,去参加特岗考试,在他怀里放声痛哭等记忆幡然浮现。红楼飞雪,水木年华,曾以为岁月漫长,转瞬间已分别七年。丽江,我回来了。

  阿庆的温暖,在于不论岁月如何支离破碎,不论情怀如何青葱已逝,他总是执着地专注着自己的内心与向往。

  我们大概晚间九点抵达丽江站,阿庆安排了专人来接车,而且安排了住宿,我和琼儿姐都受宠若惊。

  花间堂·青尘,是一个古朴而含蓄的纳西民院,曲折婉合的四合院,清灰瓦楞,苍茫的木质阁楼,安静如初的台级,星星零零的鹅卵石小道,莲开四院,树荫凉席,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匀称,每一个清晨都皎洁,每一个夜,都温婉幽清。

  7月4日,我睡眼惺忪醒来,趁天色还没有清明,我换上莲禾乳白色改良旗袍,拧着手包,屐了双高跟鞋,走在丽江古城青幽的小径,那被踩踏数以万遍的青石板路,经我踩踏,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我仿佛感觉自己似一匹马,嘀嗒的马蹄声回向母亲朦胧的心田,我在疾驰归来,她扶在门首翘楚。

  我慢悠悠享受着一个人独享古城静谧的时光,清溪川流,老桥不渡,一排排古香古色的民宅如农村的少妇,姣好而朴实,一条条如抹布一样粗糙而厚道的青石板路,延伸至爱人熟睡的左肩。走着走着,不由心猿意马,思绪不禁飞奔回七年前我在丽江求学的年华,想起挽手前行的初恋小男生,想起失魂落魄时共患难的蓝颜知己,想起从家乡赶去丽江衷情表白的夫君,嬉笑打闹的伙伴,还有一个人泪走丽江的一夜夜……初来丽江,我青涩懵懂,莽撞奔逸,再来丽江,我初熟茫然,踌躇惟志。时光,被一把利剑斩断,前半截碎尸万段,后半截,残喘渡日。

  我在工行总行将那张2009年学校发给的额度只有10元,年费却有50元的稀奇工行信用卡销了户,将非恶意逾期信用记录消除,愤恨转身。这张卡,如魔掌,规划了我毕业后诸多经济破败之路。因其扣年费而我不知而导致逾期200多天,以致于我成了黑户,无法办理任何贷款业务,无法办理任何信用卡,而贷款和信用卡是穷族翻身的奠基石。我曾因为自己是黑户无法办理信用卡而请中介办理活生生被骗三四万元,也曾因为无法贷款而办理信用贷勉强救济而将经济状况愈演愈劣,付出高达数万的利息。经济的惨败必然引起幸福指数飙降,也必然引起心境低迷。所以我怨恨工行的这张黑恶的额度才10元的信用卡。它这几年来深深伤害了我。

  如割了毒瘤一般痛爽,我飘摇走过一个个红绿灯,向往幸福而美好的生机勃勃。

  可我正踌躇满志的时候,琼儿姐来电,说她家里有急事,我们得急忙返程。我只好赶紧联系唐老师和我的班主任,并且让阿庆陪着琼儿姐把我们的行李直接从古城花间堂·青尘客栈提来丽江师专,我们在那里会合,看看老师,把礼物奉上便立马赶往火车站。可唐老师已约了其他几位老师,打算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后,她开车送我们去车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不忍如此匆匆离别,于是,在还未见到老师前,我联系了琼儿姐,叫她赶紧退票,我们先陪陪老师,再另行安排返程事宜。琼儿姐确实退了票,而我忘记退票。琼儿姐和阿庆赶到后,我们和老师一起吃了午餐,会面的有唐湖老师,张玥老师,张庆梅老师,段仕爱老师,杨慧梅老师,及一个即将离别的外教,而恰好适逢学期末考,老师们都是12:30领取考卷去监考,我们在短暂的相聚里急匆匆去学校草坪上合影。一次重逢百循念。

  只好,又住一晚,阿庆重新给安排了住宿,依旧是花间堂·青尘,我们当晚吃了素食,就餐时琼儿姐从佛家角度说起爱惜粮食的美德,我直接提起《醒世姻缘传》里那位浪费粮食而被雷劈死的家伙,大家默默地你一口我一口把剩余的食物都分吃尽。而后,我和琼儿姐去四方街,古城一条街,忠义巷等到处走走。与丽江阔别这些年,长情的是不变的青石板路,和沿路的民宅座落,路旁的花草,许已几度春秋,物是人非,难免愁肠。小瓶盖,闻波,兔子,阿胜,照妖镜,那些在此世别的交好情谊,都已凋落,不变的是念百千。琼儿姐买了十双老北京布鞋,我买了套棉麻袍子,一双布鞋,一个玩具等。当晚我们总的花了1300多元。一路上琼儿姐嫌弃我不会给她拍照,一会说我把她的脸拍没了,一会说我拍的只有一道黑影,一会说我拍给了她一顶绿帽子,我自是随她抱怨,自己开怀着窃喜。

  都快凌晨12点,我们依然找不到回客栈的路,走了差不多一天,双脚几乎要罢工,倏然想起原先我在丽江边读书边打工挣到点钱买过一辆自行车,而有次我在新知书店看了一整天《穆斯林的葬礼》,把它丢在楼脚,走时把它忘记了,返回找时已不见踪影。也不知它如今尚在,在为谁效犬马之劳。边走边问保安叔叔,兜兜转转,幸好凭着一丁点儿的记忆,我们原路返回到了青尘客栈。

  凌晨一点许,我躺在寂静的夜色里,本是困顿,却也没睡意,一直隐藏的相思成苦如决堤之水,我在念她——雅涵,那个秉烈而执着的小女子,那位曾经和我有着交好如棉的友谊,却凋零成怨仇恨的小女子。我原本执着而隐忍地深爱另一外男士,却在与雅涵诉苦里,与雅涵相见恨晚里及自己的防患失位、措不及防里把他丢失,雅涵上位,对她的友情成了我至今不明的爱恨情仇。我开始给自己进行明尼苏达多相人格测验,找心理师给自己进行心理咨询,我皈依,我数夜不寐,及数次无以言表的伤怀,似乎都为她。想舍弃,又放不下,想深爱,又不能。无数次的气势争吵,无数次的诀别友尽,曲曲折折,分分合合,总也分不开。也许,我们都太晦涩,太规避现世,太堂而皇之,真正相好,不论性别,不论年轮,仿佛日落有影,月归无华,道而道,常而常。

  青尘依依,红颜眷眷,而我,已辞别。清泪,如琉璃,碎了一宿宿,赤棉(指枕头)成湿,悬了几许无尽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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