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那份情散文
“每当我受了委屈时,就想自己还有一个家,那里有好多亲人,会给我坚强度过难关的勇气、力量。”这是夏红朵写给我们兄弟信中的话。
2015年1月31日下午接到四弟志华的电话,他有点惊奇地告诉我今天收到了睢宁夏红朵的来信,并附有手机号码,要我们与她联系。
这也让我惊奇,因为就在昨天的晚上妻与我提起红朵。我打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让妻子看了,红朵单独的有两张,妻和志芳妹与红朵在灌河大桥上的一张合影,拍摄时间是1996年9月8日。就在那三天前,也即六弟“回归自然”后的第三百八十四天,红朵找来我乡下的老家。
在外打工的一年多时间里,红朵无法和她那也在外漂泊的何哥取得联系。何哥的失联使她的内心很是不安,她急急地从很远的外地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赶回了家。她问家人:“知道何哥在哪么?”家人说“不知道”。“我去找!”家人不允,说“你能去哪找?”“去他的老家找呗!”看她认真的样子,家人不得不把志荣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噩耗告诉她,并让她看了小六子的信:“二叔,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归了自然。”那是小六子生前写好并精心安排寄给二叔的“谢恩信”。可是她怎也不信,她说就是真的死了,我也要找到他!家人耐心的劝说没用,只好暗暗地看紧她。她知道硬的走不了,于是耐着性子缓了些日子。她让外婆来家里与母亲做伴,自己在一个深夜里偷偷地溜出了家门,徒步三十多里从魏集乡的蔡庄村赶到睢宁县城,坐上早班由徐州开往响水的路过车。她仅凭着何哥曾说过的'地址,几经周折终在一个远离县城的小村子里找到了我的老家。
无情的事实重重地击垮了这个刚刚涉世女孩的情感世界,她扑在何哥的坟上呼天抢地哭喊。那情景让我们全家人无不动容!
其实,近二十年里我们没少念叨起她。六弟的早逝是我们心头上永远也抹不掉的伤痛,每每想起他来,就不由得想到红朵。按照母亲的遗愿,我们答应认下这个妹妹的,在她回去后也保持过一段时间的电话和书信联系。可我后来总觉得不妥,这会让她老是沉浸于那悲痛里,一时难以走出情感的阴影。为有利她对情感生活的重新开始,我停止了与她的一切联系。
大概在两三年后的一个晚上,我接过红朵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她结了婚,并已有一个女儿,我高兴地给予她以祝福。我留下了她的联系电话,可我却不愿去打扰他们雀巢的温馨。后来的几次搬家失落了那号码,我们家的电话也几经更换,于是彼此再难与联系。近些年,我也曾设想过多次,找个机会去一趟睢宁,去看望一下我还不曾见过面的二叔,诚挚地感谢他们收留和照顾过六弟一场;也很想看看红朵,想知道她生活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拨出了四弟说给的手机号,好一阵子的“嘟”、“嘟”,终于听到对方的一声“喂——”
我急切地问“你是红朵吗?”
“是啊,你是——”
“我是响水的,你哥,何志宽。”
“啊!大哥,真的找到你们啦!我好想你们哟!”
“是的,是的,我们也好想你!”
一阵子的沉默,我竟不知该问些什么好;想来红朵也是,期待好久的事情咋地来临,顿时不知所措了。
忽地听到红朵歉意地说:“哥,对不起,我这里忙着,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晚上近9点,红朵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哥,让你久等了,我刚把一切忙完。”
简单的话语里,我听出了红朵那久积心中的委屈: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些当哥哥的对我不闻不问,你们就不想知道妹妹生活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可我想知道你们这些年都有什么变化啊!是的,这多年了我们不是不想去关心她,实在是不愿去打扰那雀巢的温馨。冒然地去关心曾深爱过六弟的她,不能不考虑她另一半的感受。
电话里,她告诉我她的女儿都上高中二年级了,儿子12岁,读小学五年级;她整天忙得很,除照顾两个孩子外,自己在家政公司做清洁工,每天上班得头十个小时。那越说越细弱的声音让我觉察到她一天工作后的疲惫。我简单地说了我们这里的情况后提议她早点休息,好在知道了电话,有机会再聊。她同意了。
第二天,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红朵,知道你的近况,我们很高兴。你这个年龄段的人多是上有老下有小,是负担最重的时候,生活的压力较大,忙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我希望妹妹能注意身体,不要操劳过度,“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请代我们向二叔他们问好!
晚上,红朵发来短信:“哥、嫂子,感谢你们的关心!今下班早点,想跟你们聊聊。阿姨的身体好吗?还有姐都在家中干啥?”我告诉她母亲于75岁那年,就是在她走后的第三年因患口腔癌去世了;志芳妹妹也在2007年冬不幸病故,时年才54岁。“哥,我让你伤心了。回家的路并不远,可我想了、走了将近二十年。”
春节临近的时候,我给他们全家发去祝福的短信,并诚邀他们春节期间能来响水做客。红朵也曾有来响的打算,可能由于忙,或是天气等原因未能成行。她在3月13日给我的短信中说:节前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九晚九点多,所以也没来得及聊聊。望哥谅解。新年的这几天似乎和刚过去的一年没啥两样,不同的就是心中有一种回家的渴望!
4月3日下午3点,我接到了红朵的电话,她告诉我她买好了4日来响水的车票。这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她春节未能成行的原因,她来响水是要“看望”她的何哥的,春节是喜庆的日子,那会触及我们全家人的伤痛;清明的祭奠是再适合不过的了。清明那天,我们和红朵早早就来到了乡下,哥、嫂、侄子侄女一大帮子陪着她去何哥的坟上烧了纸钱。
她在后来的短信中这样对我说:“总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当我到了何哥的坟前,仿佛一切如昨日,我们相距只是一个转身的空间。”“我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了,不再如此痛苦,但是办不到!”“志荣哥的书信我一直保存着,我怀念那份亲情,并未因时间的关系而蜕变。”
前些天,她关心大嫂身体不好,发来短信要我多做些家务活。短信中还自愧地说:“真想不到,我准备了、期盼了将近二十年,结果是如此狼狈地回到家。”
至此,红朵在信里和短信里以及通话中多次提到的这个“家”深深地触动了我。这是一份怎样的情愫,她与小六子的那份爱都过去了二十年还是如此的根植于心,这不能不让人唏嘘乃至感动!真如她自己说的:“这份情太沉太浓,我会珍惜一生一世!”
是的,这份由六弟缔结的亲情,我们也一定会永远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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