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晨时分,熟悉的手机铃声欢快地响起,将沉沉的睡梦惊醒,也让意识瞬间从一种死寂的状态转入一种苏醒的萌动。本以为是叫醒的铃声又一次催促自己不能再贪睡如昨,本以为这样的催促又将把自己赶离温暖的被窝,不得不迎接新一天的纷繁。可睡眼微睁处,却明显地感觉到窗外依然漆黑一片,应该仍是好梦的黄金时段。猜想肯定又是什么广告,或是啥骗人的信息,抑或是个打错的电话,心底竟生出一股睡梦被惊醒后所独有的不快情绪来,亦不想去搭理这惊扰了好梦且不合适宜的电话。
本以为这夜梦中响起的铃声在得不到回应后会嘎然而止,期待着这惊扰了睡梦的铃声会如愿地停歇下来。可那熟悉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扰得自己睡意全无,依然固执地响个不停,而且根本没有想要停下来的丁点意思。真后悔睡前为什么没把手机给关了,要不设置为静音也好呀!但也只能无奈地伸出右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近耳边,也无意去看是谁的来电,慵懒地按下接听键,用仍带睡意的口吻“喂”了一声。耳畔却传来熟悉的乳名呼唤!就是这么一声充满怜爱的温柔呼唤,却让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没什么大事,家人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的,没什么紧要的事,家人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惊扰自己的睡梦。
睡意全无的我连忙问母亲有什么事?是不是家里怎么啦?母亲并未回答我的询问,反而问我是不是好好的!我说:“没什么事呀!我好好的呢!”母亲说:“听到你声音,知道你没事就好!”
原来母亲做了一个她觉得于我非常不好的恶梦。本想问问母亲梦到了什么,让她这么早就给我电话。可母亲说:“没事就好,还早呢,再睡会吧,休息不好会影响工作的。”然后不理会我的询问,就把电话直接给挂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渐渐老去的父母,总是梦起不在身边的一双儿女。每次回去,也总是追问并印证我们的生活是否与他们的梦境一般无二。父母内心也总是祝愿梦里好的事情都能降临到我们身上,以弥补不能时刻照顾的遗憾;而且更希望梦里不太如意的场景都不要成为现实,以减轻他们挥之不去的担忧和内心思念的痛楚。
说起亲人,嘴角无比甜蜜,忆起亲人,内心几多温暖,想起亲人,自责早已溢满全身。为了生活,那些平常如尝尝父母准备的可口饭菜,陪伴他们话话朝夕冷暖,看看他们凝聚了岁月沧桑的容颜都成了一种苛求,一种奢望,一种无奈。想家的时候,总是用哽咽的音调哼唱着“儿行千里母担忧……”也在《常回家看看》的旋律里将自己变成一个泪人。可相聚与重逢的时间仍是这样的少,下次一定多抽点时间陪陪父母也成了每次离别下定的决心,可遗憾、借口与无奈还是不变的主旋律。
做过许多梦,梦里有美如仙境的山水,也有惊悚如恐怖片中的可怕画面,梦里还有那些曾目睹过的熟悉场景,也有似曾相识,并未谋面的天地。梦里更有亲朋好友那些熟悉而又温暖的笑脸,这一桢桢画面,都似一位熟谙生活的导演所导出的悲喜剧在自己的梦中上演。当然,这样的梦境中极少有不熟悉与陌生的画面,更多都是围绕于情牵的故乡,还有那些曾写满了快乐或伤悲的景致,而主配角亦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或是虽不太熟悉,但一定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有时也想,是不是离家太远,才突显出了思乡情浓,才有了追忆往惜的梦境。有时也想,是不是离家太久,才将对家与亲人的思念化作梦境细细品读,才让梦境有了浓浓的不舍情义。当然,与家人朝夕相处,与朋友时常相聚,寂静的夜晚一样会有梦境出现。也许是人生苦短,那些曾触及心灵的悲喜都不愿随飞逝的时光渐渐稳去,而且也怕记忆的书页记录得不够清晰完整,因此要在梦境中将深藏的情感再渲泻一番,提醒自己应该去珍惜梦中的人,梦里的情,因为你所牵挂的人,你所在意的情才会在你的梦境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