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宗璞先生的《风庐散记》,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先生在燕园住了经年,赏燕园的二月兰,迎春抑或连翘,粉色的桃花,榆叶梅,梦幻的紫丁香,充满了秋韵的木槿花,还有那欢快的紫藤萝瀑布的画面。
就是在这水木清华的地方,宗璞先生用细腻的笔描摹出了童年往事;就是在这青草覆盖、祥云缭绕的地方,先生用文字纪奠了那些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中国教育事业的先生们,他们呕心沥血,只是虔诚地忠于学术,就算历经磨难,也不随意动摇自己的信念。哪怕晚年病魔缠身也不辍笔耕,著书立说;就是在这湖光塔影的地方,先生带着热忱去寻找燕园的石、树、碑、墓和桥,将自己的感情倾注于这些充满回忆的景物中,追忆似水年华;就是在这一片热土上,先生用翩飞的文字描绘了四季的花田。
先生对燕园颇为喜爱,经由先生这么一书,我萌生了一个想法:倘若有机会去北京,必定要去那人杰地灵、水木清华的北大燕园走一走,亲眼去瞧瞧燕园的水木,也去做一回千寻之人,寻树,寻石,寻碑,寻墓,寻桥,寻找历史。当然,朋友对我说:“北大、清华早已不是当年风骨铮铮、屹立天地间的北大清华了。”对此,我并不否认。随着时代的发展,人本身的工具化已越来越严重。就像梭罗所说:“人类已经成为他们工具的工具了,饥饿了就采果实吃的人已经变成一个农夫,树荫下歇力的人已变成一个管家。最杰出的艺术作品都表现着人类怎样从这种情形中挣扎出来,解放出来。”但我仍单纯地想去寻一寻前人们的足迹,轻嗅历史的气息,纵然它已不再依旧。
宗璞先生曾这样描述他们那一代人:“我们在抗日战争中度过童年,在解放战争和新中国成立初期满怀热忱地燃烧了青春,在以后大规模的思想改造和无尽无休的各式运动中,过早地花白了头发。”此情可待成追忆,我们应将老一辈的精神弘扬。虽然“人间四月芳菲尽”,请不要忘却“山寺桃花始盛开”。
吴舒洁也说,宗璞先生是中国当代文坛上的常青树。虽年逾八旬仍然笔耕不辍。在人心浮躁的今天,她的写作更像是某种特征,那是一代人的坚守,也是历史文脉的相承相传。先生的《风庐散记》记载的不仅仅是水木,还有那自强不息的精神。
昨天,一个朋友跟我说:突然发现九零后生在一个尴尬的年代——一千年的末尾,两千年的开始。听完这番话,我心头一悸。如此,我们更应该继往开来!
对于先生念念不忘的燕园,我存有一个希冀:未名湖碧波荡漾,清华依旧!希望历史文脉能够一直传承下去,希望历史长河中那高洁的白莲常开不败,一点一点地将她馥雅的香气弥散到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