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619级。这就是沩山千手千眼观音文化公园的拜道,这就是结构拜道的台阶。举首,千手观音在峰顶慈目微笑;俯瞰,密印禅寺在山脚暮鼓晨钟。
上台阶,低头弯腰,气喘吁吁。记得一位伟人面对外国人的讥讽这样回答:低着头走路,是因为我们走的是上坡路!前行,浩瀚星空。
下台阶,抬头挺胸,爽心惬意。其实,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道理谁都明白,而下台阶更难,谨小慎微也难免一步踩空,轻则荆棘泥砾,重则沟壑渊涧。
有人说,所有的台阶都必须一阶一阶地走上去,表示礼佛心诚。哪里有不需要一阶一阶走的台阶? 一阶一阶走下去,会不会带走诚心?此外,谁在台阶上跑步试试? 自嘲解闷,挥发无穷。
是不是一口气走完那特别设计的108级台阶,所有烦恼都会随风飘散?百零八,千零八,万零八……既然来了,哪怕有再多的台阶,也要走下去。拜道上,红男绿女熙熙攘攘,千姿百态,风骚妖娆。
金钱长成一颗菩提,树干挺拔,脉分五枝。只为印证禅宗“一花五叶”之说,所谓“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忽然记起很多年前看过的一部国外电影,片名叫做《三十九级台阶》。别怪我想象丰盈。
相传,一花喻佛教八大教派之一的“禅宗”,五叶隐从禅宗分出来的五个支宗——沩仰、临济、曹洞、法眼、云门。佛家眼里的凡夫俗子,我突然异想天开:整理每一个人的思想,造声造势,鼓吹鼓擂,能否在千秋万代以后,也能让你我冠上一个“宗”名?
这些台阶一直延伸,是不是就成了天梯?或许,三藏法师做梦也想不到,二十一世纪的和尚更会念经,弘扬佛法无须托钵走出山门,笑醒圆寂,“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停住脚步,管它台阶干不干净,一屁股坐下去,让这个冬天的太阳撒满前身。
拜道中央镶嵌着九品莲花图,大气磅礴,古朴庄重。又是相传,佛祖降临人世就能“步步生莲”,祥瑞九龙盘空,而豪气“天上天下,唯吾独尊!”地上地下,是人都走不出欲望的空灵。佛是谁?谁是佛?佛就是我,我就是佛。佛,是本心!极乐,懒得上西天取经。
有一首歌曾经很流行,声嘶力竭《爱拼才会赢》。爱拼就能赢?红尘人生,精彩抑或暗淡,台阶,只是过程。
踏上第619级台阶,视野所及,一座宽阔的大坪,还有景物游人。已到拜道的终点,我不敢划上句号。友人说,在山的那一边,还有很多台阶。苍穹下,雾露花粟,颠倒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