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我有小弟弟后我就被送到姥姥家了,姥姥家是个有几十户人家不大的村子。据说因村里曾经有象三个杈一样的洋楼﹝也许是一个教堂﹞,故此村名叫钢杈楼村。虽说新中国已成立,人们生活安居无忧,但旧社会遗留的痕迹亦然可见。为了防匪防盗村子四周土围子外面有取土形成的宽壕沟。因壕沟较深長年积水,自然生長了茂密的芦苇也有很多魚。真的不骗你我舅舅一次捉到过小半盆呢。
姥姥家就住在壕沟外面离进村不遠的路口边,至于为什么没有住在安全一点的村子里,原因也无从考究了。因为解放了外面也安稳我觉得也挺好,姥姥家三间草屋后面是个菜园,里面有几棵桃树夏天的時侯结的桃子又红又甜。里面也种的有好多青菜,姥爷整天在那里忙活,姥姥信主除了每天的祈祷外也去菜园干活。舅舅是民兵队长肩上经常挎着一杆长枪,在村里有很多事情很少有时间陪我玩,我也无忧无虑在菜园撒野有时还给姥姥帮倒忙。
由于无忧小时候也不知什么害怕,有時天色已晚姥姥找我吃饭,因看不清楚只是听到我老虎头帽子铃铛晌找到我,一个人在后园转树玩。
姥爷闲暇時拿一个木埻让我坐在他面前,手执剃刀全神关注一划一划,把我的脑袋剃光成一个葫芦瓢。然后歪着头再欣赏俩遍他的作品,啪啪!照我的光头打俩下,满意的说小子滚蛋吧!
由于住在村外,吃水要靠舅舅去村里挑水吃,每当听到舅舅整理木水桶的声音,我就赶快跟上去。舅舅把我畄在大门口说﹕“小!在这等着舅舅莫乱跑啊。”我站在村口眼巴巴盼着,時间真长呀眼睛都望酸了,因为沟头芦苇挡住了一半的视线,一层白花花的芦花穗子在我眼前晃啊晃的。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時间终于看见舅舅从芦花丛中闪现,舅舅一只手前后摆动着俩只木桶上下有节奏的在扁担上跳舞。我高兴的快步迎过去,舅舅一手扶扁担一手拉着我说﹕“小!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