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许多事情都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你不想看到的,却突然发生了。怎么办?没有回避的道理,没有迂回的空间,只有勇敢的面对。
我的一个车间和车库在沈阳军分区院齐齐哈尔房地产管理处院里。2001年,我筹建工厂,租用部队场地,由于没有厂房和车库,我便和军方领导胡希目商量,胡主任,我想建个车间,和车库,你看行么?
经过一番研究探讨,他同意我在厂区东侧,建设厂房和车库。随后签订了房屋租赁合同,其中第十六条第二款明确写明,乙方建设的车间车库,在承租期满后不欠租费情况下,产权归乙方所有。2008年此处修路,把一个大院一分为二。道南的车间,和满院子的原材料(3000立方火山灰,1000米沙子。2600立方保温砖)。都需要倒运,经过一番协商,建设局同意补偿道南和搬家损失10万元。道北没占的一个车间,一个车库,和100伏变压器线路等都不予补偿。仔细一算,10万元连倒运费都不足,何况损失,搬迁,误工,重新建设厂房,安装变压器等等,都说破家值万贯,何况我是一个工厂?一个家整整搬了半年。春风咋暖的时候开始,直到秋风微冷才一切就绪,开始生产。紧赶慢赶一年生产旺季还可以抢着干两个月。一年损失几十万元。怎么办?咬牙挺住,明年再抢回来吧。部队院里的厂房车间只好出租库房。考虑占人家地方租金全部给了部队作为我继续租用他们场地的租费。(后来我又派人来看房子,正好小车没处放停在了库房里)。
2011年,这里进行棚户区改造。部队和开发商找我谈,厂长,你也不缺钱给你万八的打麻将得了。
这是什么话?我在祈求你们施舍么?该得的一分也不能差,不该得的我一分也不要,你们就按规定办。
那是10年5月11日清晨3点多,我接到警卫老人王世和的电话。厂长,你来吧,啥都没有了。
我放下电话急匆匆赶到场地,院里一片狼藉,一千代小麦散落满地,老人趴在小麦袋子上卷缩成一团。
再看我的厂房车库连一块砖头都没有了。我的丰田轿车被弄得面目皆非,风挡玻璃碎了,钣金被撬的张合起来,机体和变速箱都在滴油。老人心脏病犯了,大口喘着粗气。
我急忙把老人送到医院,经过抢救慢慢恢复了一些。他说,厂长,你没见过胡子吧?这些人比胡子还厉害呀。昨晚我睡到半夜12点来钟,听见有人几脚就把门踹开了,他们一把拉起我说,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不听话就揍死你扔大江里喂王八去。我当时就吓得吐了,他们弄一把救心丸塞进我的嘴里。他们把我架到外面一辆小车就塞了进去,我不服,他们就一顿暴打,左右两个大汉看着我。我掏出手机要给你打电话,他们抢过去就把电池抠下来撇了。我说要上厕所,他们说不行,后来我一再哀求,才勉强让我下车,我回头看去,那里勾机、装载机、大翻斗子一起忙乎,房子扒了就装车,这不,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放开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天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弱肉强食么?他们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急忙找来侄儿外甥弟弟等人,拨打通110报警。警察来了,进行拍照勘察现场,询问笔录等等,进行得很认真。然后所长说,你们先回去吧,等着听信。我天天追问,第三天的时候,所长和我说,大姐呀,不是我们不给你调查,这事也真不好办,你还是去找县政府把,拆迁属于政府行为,我们县发生多少这样的案件,打折胳膊打折腿的,最后都不了了之。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就盖个帐篷,老两口往这一住,他就不敢开工。
我听了报之一笑,我的天,这是什么馊主意?房子都敢给我弄没了,半夜再把我弄没了更省事了。公安局不管,就到法院起诉吧,我请了律师把律师费也交了,可是领导签字没通过,我问问什么呀?院长说,也不为什么,你先等等吧。这是怎么了呀?难道真的有理无处诉了么?
我去找县长,县长说,你等等,我听一下下面意见。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天,这一推就是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