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一个人自得其乐地趴在床上看报。窗户开着。窗纱隔着。我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我。苏守信就在这时把手机打了进来。他说他和孙岗山,还有杨晓东在一起,让我也过去。他说的那家特色鱼馆我没印象。他说的那条街路我很熟悉。我告诉出租车司机往大经路那个方向走,在四道街信号灯附近停下来。剩下那段路我自己走过去。
前天中午和苏守信在一起了。他出了一本书。书名叫《苏世睿语》,500多页厚。吉林人民出版社总编辑邢万生给写的序。我正在拜读,跳着拜读。我已经不喜欢一页一页地依着页码那么地老天荒的读书。这本书中,有几篇给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像人生的45度角,还有那篇描述西北地区婚俗风情的,等等。我坐在出租车上想,和那个叫杨晓东的人初次相识,也是一个45度角的开始呢。苏守信告诉我,杨是位收藏家。他和孙岗山刚从东北亚展览馆里看完杨收藏的那些奇石怪木出来。杨请他俩吃鱼。杨请他俩吃鱼觉得人少,叫他俩再找人来。苏守信就给我打电话,叫我认识一位新朋友,收藏家。杨是吉林大安人,在省直物价部门供职。他今天带来的就是一坛2斤装的大安高粱酒。
孙岗山要算是一位作家,他在岭东路铁道部十三工程局工作。我快有十年没见到他了。此人矮胖而喜文好酒,称得上豪爽。戴副眼镜。印象深的是他的耳朵,似乎没有下耳唇,也不是没有下耳唇,就是下耳唇很小,那地方显得收速太快。我对所有人的耳朵都没有什么研究,就是喜欢看,看完了还能记住。我记住了孙岗山的耳朵,这样说他的耳朵,显得自己不够厚道,也不知道他的耳朵发不发烧,可又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方式能够更为妥帖地形容,啊啊。和孙岗山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十年前,那次有乔迈、侯明祥和于维范,好像吃的是火锅,热气腾腾的。那次吃饭是孙岗山请客。我是于维范给拉去的。那一年,我也像苏守信现在这样,刚出第一本书,想法很多,意气风发。和苏氏略有不同的,是自己一个人玩,还有点大言不惭不知道天高地厚。孙岗山,叫我联想起许多事情。
昨天夜里下雨了。外面不是很热。大经路是单行线。车子都朝一个方向走,显得很顺畅。我就在前面说的那个信号灯附近下车。一个少一妇立马跑过来,问司机拉不拉,她要去东站十委。我瞅瞅司机,司机还没反应过来。他显然在想行车路线怎么走。我急了,告诉他在四道街小回(右转的意思),然后走大马路啊,直奔吉林大路。下车后,我就想自己怎么会这么话多。苏守信说的那家特色鱼馆很好找,就在四道街道西。苏守信正在鱼馆门口的马路边东张西望。我冲他挥了下手他就看见了,就冲我笑。我刚才在电话里告诉他和他的朋友先吃着不要等我。他说等我。果然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