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就这样走到了尾声,是年注定如此难熬,从年初伊始持续数月的牙疼,到4月份的用电脑过度引起的头晕呕吐,再到前几天拉肚子虚脱,这几次都置我彻夜难眠之境,而且经连挂三天的吊针方能解脱,最难过的是内心的炼狱般困苦,倾诉无门的窘迫让从未有过的无助孤独感笼罩,甚至有了垂死挣扎的恐惧抑或索性听之任之发展的回光返照式彻底放逐。
不关灯的夜,却是如此的黑。当翻遍了手机电话簿,将能打的电话,能发的短信都用完后,发现漫长的夜还是要在一种浮华喧嚣退却后的疲惫静冷中煎熬度过,悲凉之情弥散在整个蜗居的小屋中,似乎才终于发现多年以后,能忠实守侯在你身边的还是那些不所云的电视节目。城市里生活本应是多彩,但发现这里只是物质的堆砌,心灵若在荒漠中旅行,甚至不如早年在工地和学校,存在与时间是那么真切。也可能是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新的交际坐标吧,长期的流动让人生早已不接地气,总是在变化的身边人,危胁着你残缺不全的空间真实感。本来就是对感情不想刻意为之的人,成了如今顺其自然的状态也是情理之中,这种感性与理性的交织状态让我成了悬浮人。
夜,如此漫长,看着那些刚刚联系过的号码,闪出一个个面孔——
远在南宁的大哥说他一个人生病时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他现在结婚了,虽然老婆不在身边,但倒是每天有了一份牵挂,有个互诉衷肠地方;在拉萨的一位同学在事业起色的同时,生活却是面临巨大挑战,对另一半的选择上何去何从难以释怀;在甘肃的同事前几天听说刚离婚,本以为恩爱无比的三口之家转眼分崩离析,年仅4岁的小孩如何面对单亲环境;在吐鲁番的工作的山东人为自己老婆怀孕而喜出望外,天天发出遥远的祈祷;而中专的舍友,曾经在西安安逸无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楼市的调控让他们都不得到向三线城市进发,承受生离之痛,为每个月从宁夏能回到西安家中数日而激动不已;师大即将毕业的本科生在经受考研的洗礼,直面就业的残酷后,终于完成了从懵懂到成熟的蜕变;福建的那位一直幽黙夸张的同学,如今也在沉淀,在终身大事的抉择上呈现出少有的低调;那个守在关公庙的同学早已不能像在校时半夜里还在厕所里陶醉式的放歌,却也主持起了文物书籍的编撰,只是不知如何抒发他饱满的艺术情感了…
手指不停的翻页,从字母A至Z,感觉身边有很多人。只要间歇时间一长,手机暗下的一刻,就会极不情愿的发现只有自己关在屋里,刹那间,呼吸成了数字,真是一个难敖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