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记性好的人,愁苦也多
如何是好,请上天关几扇记忆之门?
肉体的痛和精神的痛一样,难以磨灭
纵岁月流逝,至死难忘!
额头上有两个伤疤,左侧的像柳叶的弯月,右侧的像凹陷的太阳,中间隔着长长的天河深情对望。
太阳是用铁桶砸的,农村的玉米剥皮后需要在房顶晾晒。房上站着力气大的大人,老人和小孩就在院子里把玉米装桶,像在井里提水一样,把玉米一桶桶的拉到房顶,在千百桶的运行中,有那么一次,我仰着头等空的铁桶下降,在离头两米高处从铁钩滑落,圆桶底正砸我少年的嫩头,当时就起了个大包,后来包消后就成了凹陷的太阳。砸我的是本家大叔,不知他当时是什么感受,我是痛的懵。
月亮是在起伏的胶囊水袋上跌落扎的,农村的春天易旱,种棉花就需要从别处弄水。那一年,拖拉机上有个黑色的大胶囊水袋,里面注满水,像一间房子那么大,站在上面又软又有弹性,像现在小孩玩的跳床,拖拉机在前进中,我在跳动中,一不小心就倒立栽下来,年前的玉米根还有没拔掉的,正侧着扎上划过当时鲜血直流,伤愈后就成了柳叶般的月亮。
当时大人们正干活,我也真是添事,爸爸直接把我像扔砖头似的扔出好远,还好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土也是松软的,与土地亲密接触后,毫发无伤。
三十年过去了,额头上多了三条皱纹,隔开了太阳月亮的那条就成了第二条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