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我的内心是惶恐的,隐隐总感觉像是无知的“嫁接”一样。早上跑步路过二道门那几簇花时,我才意识到诗句原本的样子---山寺桃花始盛开。
说不清桃花这东西是南方早开一点还是北方早开一些,若是按照气温来算,许是南方的稍早一些。因为前几日乘车从北国到南国,一山之隔就分明是不同的景象,我隔窗望见的南国已有点点金黄的油菜花。
且不论这桃花开的早晚,我是欢喜极了它绽放的样子,若说迎春花带来了春天的一抹暖黄,那桃花便是春天白色、粉色、红色的信使,让春天一夜芬芳而来。
小的时候,乡亲大多是喜好栽种梨树、杏树、桃树这些算是有点收益的果树的,爷爷家前院就分别有几株。老人喜欢这树木,源于给院子一些生命的生机和满足自家孩子的贪嘴,当然于我们这些只知道玩的孩子来说,有时也会寄予童真的幻想。
靠近河滩的那片村里的沙土地,向来是栽植这些树木的绝好地方,也便有了那些年我们三四月的游走。这种游走类似于城里人的踏青,大人们被生活困苦所累,是不会有那种闲情雅致,倒是我们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时不时会想起去河滩边走一走。
到河滩地,先是往北走六七百米的土路,再过一座八十年代修建的桥,下坡右拐再直走五六百米许。过了桥这一段,全然一个草木的世界,放眼望去全是高低错落的果树和路边无人打理的榆树、槐树。无疑,这是一个果树的世界。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农人无处刨钱的年月,乡亲们把这当成营生的私房,像看护孩子、经营日子一样,打理着园子里的一树一木。
尚不大懂事,可我们幼小的心灵却对自然生长有着期待,这簇拥着的好似一夜熟遍的桃花,便是触动情思的一抹颜色。和几个同学进了桃树园后,我们四处散开去找寻最美的一朵。尽管爷爷家是有那么一棵,可远不及这园子里的烂漫,我三步并作两步地享受着这花的世界。
遇到尤其好看的,会萌生摘下来的冲动,可一想着这将来许是一个桃子就很快断了念想。我惊奇于这自然的动人,常常觉得上帝把植物造的尤其的美妙,何以生得这般楚楚动人?我钟情于花瓣和花蕊,又对花骨朵充满无比的期待,好像这含苞欲放的样子更加让人盼望。
后来走过不少地方,城里人去乡下赏桃花也渐渐多了,可我却独独喜欢上了清静山谷里桃花盛开的样子,也许那才是自然和谐共生的绝美吧。
腊梅扑鼻冬月去,桃花盛开一春来。看着桃木树皮愈加泛褐,我又想着翠华山上、栖霞寺旁、小桥近处、河滩地里那些年的桃木,不知何时再与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