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无意中在房子边上种了一株桃树,居然开出了满树的花,淡淡的花香引来蜜蜂与蝴蝶,也引来了爱美的学生。他们三三两两来到花下,或玩耍,或赏花,或照相留念,人面桃花相映红,此乐何极!
不知不觉中,粉红的桃花变成了可爱的小桃子。在绿叶的怀抱里,桃子一天天长大,害羞的躲到绿叶后面,养在深闺人不知;胆大的伸到你眼前,还摇动几下腰肢,惟恐你看不到。这段时间,来看桃子的人少了,女儿对桃子的兴趣却越发浓厚,常问我:“爸爸,有猴子来偷桃子了吗?”我就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对她说:“可能会有的,你要看好桃子了。”
天气越来越热,桃子也越来越大。六月份时,桃子长大了,颜色变浅,开始有小孩子到树下流口水了。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学生不能自由上街买东西,吃腻了商店里出售的食品后,就开始觊觎这青涩的桃子了。他们常到桃树下玩耍,顺手也摘几颗桃子吃,但他们不敢多摘,只能算是尝尝味道。午休时间或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嘴馋的学生便粉墨登场,大展手脚,成了“树上君子”。
我有时会出来管一管,故作威严状说:“那么嘴馋呀,等熟了再摘不多甜一点吗?”他们一边把青涩的桃子往嘴里塞,一边嬉皮笑脸地说:“好吃,好吃,老师,你也来一个吧。”对这些调皮的学生,我只好客气地说:“吃吧,注意别从树上掉下来。”他们俨然成了主人,我却成了陌生的客人。看着他们把青青的桃子嚼得津津有味,我心里也乐开了花,好像自己吃到了香甜的桃子一样。
当桃子颜色由大青变浅青略带些浅白时,就差不多成熟了,那些猴急的学生天天来寻找几回,红一个摘一个。这时,我会叫那几个身手敏捷的“犯有前科”的学生把树上的桃子摘下来,拿到教室分给全班的学生。
分桃的场面最热闹,像过节似的。桃子刚提进教室,大家就围上来,嘴馋的伸手就想先尝一个。班长一边护着桃子,一边拼命地喊道:“安静,安静!大家别急,回到座位坐好,每人都有份。”大家极不情愿地踱回自己的座位,两眼仍盯着桃子。当乱哄哄的场面逐渐平静后,几个女生开始发桃子,每人两三个。发放过程中,有些人会多问要一个,也有人不管同不同意,快速伸手拿一个就笑嘻嘻地跑开了,当然免不了被发桃子的女生追打与笑骂。很快地,整个教室都是咬桃子嚼桃子的声音,时不时爆发出几声爽朗的笑。
这时的我也会一边嚼着桃子,一边看着兴高采烈的同学们。
快乐其实很简单,几个尚未成熟的桃子就让大家乐开了花。实际上,使他们开心不仅是桃子,更是他们那颗纯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