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天气骤然有了凉意。当暑气渐行渐远,凉意悄悄沁人心脾,激活了被暑气封闭已久的记忆闸门。梳理记忆,朝花夕拾,一件小事蓦然跃上心头,不由地坐于案前将其诉诸笔端……
也是一个秋季,当时正值高校自办招生,大学同学打来电话,要我找本地学校疏通一下,把孩子搞过来辅导,大家都明白,能否弄到考试范围,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孩子如期参加了人学考试公共辅导,我们在运作辅导老师给小孩吃点小灶,最终,几个出题老师拿了一个试题范围,由其中一个老师亲自授意,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我们满怀成就之感告诉了孩子,岂料孩子却不干。这年头,还就有这样的“傻孩子”!我同学给孩子做了一宿工作,没辙。第二天,我只好充当说客,自信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服他,竟也无用。孩子回了一条短信,“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对其他的考生不公平,我要凭自己的能力考进去,你们
就让我做自己一回主吧”云云。
我陷人了沉思,不敢耽搁,老师还在等着呢,联系老师,道出实情,老师说:“这孩子,我喜欢!”
结果不尽如人意。命运之神并不总是垂青那些心存高远,胸怀坦荡的学子,他落选了……
“子在川上日,逝者如斯夫。”而唯独这件小事鲜活、透亮,不敢稍稍忘怀。静夜扪心,它时时拷问我的心灵。当年,浮土德可以出卖灵魂给魔鬼,通往天堂的路布满荆棘,攀援而上者趋;如今,平凡少年的情怀、心胸,令我折服,让我惭愧,催我深思……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打着爱的旗号的父母们,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孩子回家了,写了一段稚嫩的文字,以表心迹:
“灰闷天,悲鸣雨,多少梦想碎云间。千关注,万志远,浮云煮酒,似锦前程一朝变。
常青枯,羽翼折,挫败总如回头月。千生叹,万感慨,笑问苍天,我材今生是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