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城市记忆》剧组,我来到了赤坎古老渡街。
陌生的我仿佛一个入侵者,从一个灯红酒绿的时代不适宜地闯入了这不到20米长、3米宽的小街,古风扑面的青砖石级小巷。
曾经琉璃泼墨白的墙壁,早已被斑驳的岁月打磨得破旧不堪,似是瓦上填霜的额鬓,承载了太多的回忆。
记忆的闹钟被敲响,昨日昔日的历史读本,我看到了它,渗满命运的眼泪。被强敌侵占、奴役过的那种黑暗的生活,也曾经笼罩过它。眼前的那栋栋风雨中仍屹立不倒的楼墙,像是深闺怨女,倾诉她的禁锢,哭泣她的悲哀。她的眼眸里是深深的悲伤。
小心翼翼的五指抚过,手指传来的摩挲,也会沉重地敲打着我的心。
仰起头,天上依旧是那片云,无论人间如何沧桑变化,它始终是一个旁观者。就像现在的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它,没有只言片语街上,熙熙攘攘人群,形形色色,在为生活忙碌着。一些顾客跟小贩们讨价还价,说着我听不懂的粤话,看着他们上演的一幕幕生活剧,我傻傻地笑着。
小小的空间,车流却很多。剧组的人拿着相机在路上来回穿梭,寻找最佳拍摄点。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不知道会想起些什么。
休息的过程中,我拿着相机,装模作样地自编自导起来。对面是一家酒店,没有豪华的外在包装,似未出世的悠荷,保留着它独特的素雅,就如同这古老的街。
摇过镜头,那边是层层高楼,满是灯红酒绿。相比较,这街市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如小丑,滑稽地上演着只属它的故事,不见繁华,却纯朴着。或许,这儿的人们也在翘盼着彼市的春日霁风,为它暖出新的风景。框不住的年轮,勾不完的时华,描不出的确切版图。
镜头里,已是固定的画面。可是,镜头外,却不是胶片。滴滴答答的秒针,预示着:总有一天,在滚滚洪流中,它被埋没,消失不再。
那将只能是记忆,某段偶尔提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