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在龙泉寺的最后一宿。气温下降,山风很大,大家就建议,晚上改到寮房去座谈。师父慈悲的答应了。师父其实一直是恒顺着我们的。
所谓的寮房,也就是临时搭了十几个床铺,四处漏水的一个大房间。平时可能是个小佛堂,因里面供奉着西方三圣。睡在此屋的莲友最开心。她们乐得直嚷嚷:我们和老爸睡在一起。
和前几次大不同,那种和师父欢天喜地,共享佛恩的感觉,说不清为什么,这天被一种凝重,深沉的气氛所替代。按理我们不用难过啊!因为师父和我们一起回苏州;也不是要离开寺院而恋恋不舍,因为我们还会再来啊!我个人感觉,应该是我们的心灵,在龙泉寺短短几天中,在弥陀的调摄下,得到了升华。十二光如来的功能,滋润着我们的心田,展现着不同的功用。无一不是佛恩哪!
山风很大,耳中还会传来一、两滴水漏到地上的声音。师父盘腿坐在铺上,庄严又慈祥。师父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师父声音不高,很轻柔,但很有力度。可能怕我们情执重吧!他讲了缘起,讲了无常等大道理,还说:我们今生能有缘相遇,是过去世殊胜的佛缘,彼此珍惜当下就可以了。要知道,一刻不离开众生的是南无阿弥陀佛!只要念佛,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大道理我们不爱听。我忍不住插嘴了:师父,我们现在还是凡夫,我们很享受现在的师徒情,您老人家就慈悲点,让我们享受享受吧!可我还是补充了一句:师父,您放心,我们已经长大了。
“这么快”?师父问?
“是”,我肯定地回答。
走上白道有佛护佑。师父,您不用担心我们了。(师父,您看后可别离开我们啊,有着凡情的我们希望永远不离开您)
师父讲完后,我接着说了。
我说:我皈依了近二十年,也好像学了二十年的佛,可我直到现在才发现,我刚进佛门。我此次在龙泉寺,遇到了佛,遇到了法,遇到了僧。我真正皈依了佛,皈依了法,皈依了僧。我终于是一名真正的三宝弟子了。我感觉光明照身哪!三宝的力量充满了我每个细胞,觉得自己和三宝融为了一体,我得救了。
遇到三宝就得救。重要的是:你--要--遇--到。
我向师父深深一拜,结束了我的简短的发言。此时内心的涌动是那么厉害,我手是冰凉的,心是痛的。
善念接过了话。她说,她现在最大的体会是:极乐世界不要胎宫往生。
为什么呢?她说,以前觉得只要能去极乐,哪怕下品生,也已是千足万足了。所以对《无量寿经》上描绘的胎宫之苦有点不以为然。可自从遇到常敏法师后,她对胎宫之苦有了体会。“我现在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师父,呆在他身边,听他讲法。如果不让我见师父,那我不知这日子该怎么过。胎宫里不能见佛,那真是苦不堪言啊!所以一定要报土往生!”
善开是此行中唯一的男众。他很有道心,去年还在东林寺闭过两次关。可自从加入了我们这个团队,接触了常敏法师后,变了一个人,成了一个笑口常开的大男孩。他乐呵呵地告诉师父:我以前念佛,像挑着千斤重担。可现在一点负担也没有了,开心的不得了。此刻,师父适时点了他一句:你那千斤重担谁给你挑了?
点得好啊!师父!当我们为自己的进步洋洋得意时,师父总是让我们趴下,仰望弥陀。希望学净土的莲友们永远不要忘了佛恩。能念佛,是佛恩所赐;能行善,是佛恩所赐;能往生,更是佛恩所赐!弥陀的恩德,粉身碎骨也难报!
善道那天身体不太好,咳嗽的厉害。没多讲,但那一句发聋振聩的言词,盖过了所有人:师父啊!您救了我!
善来那天发烧,师父去看了她五次。善来流着泪说,我发烧时难受啊!想起师父前阵子也感冒的厉害,可还是不停止弘法的脚步,师父真是慈悲啊!
接下来还有些人讲了些什么,有点记不清了。
都不用提醒地,一个眼神,我们全体两手合掌,对着慈祥而又庄严的师父,轻轻的唱起了《感恩歌》:
师父啊我们感谢您,
师父啊我们感谢您,
您带来了弥陀慈悲的光明,照亮了我们的心。
师父啊我们感谢您,
师父啊我们感谢您,
愿您安康,愿您吉祥,愿您法缘殊胜!
每当我们唱这首歌时,师父总是一脸惭愧地默默念佛。师父啊,我们对您的感恩,您受之无愧!
时间已九点了,怕累着师父,我们心口相违地劝师父去睡觉。
他走了。我们不散,大家默默地坐着。我觉得此刻应该让师父陪我们静坐半小时,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还是去把师父请了出来。师父答应我们的要求,闭目入定。我在合眼前,先看一下师父,然后合眼,搭上师父的便车,入定去了。
半小时后,全体开眼。体会不一,共同点很多,就是:好像被师父带着,去极乐兜了一圈。具体不讲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