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写青海电视台《日子》栏目的文稿是一个偶然。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位的网友的留言,说能否给他留个电话,以便有事多联系。因为我和他加好友多年,偶尔的时候聊的很投机。我便留了电话,他就是《日子》栏目的制片人。而就是这个留言,让我的精神生活发生了改变。
我总以为鲁迅的这句话是很有深刻的道理的:“世上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只是写《日子》以后,尽管节目做了30多期,我依然觉得自己的每一期《日子》写得那么艰难。依然是没有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日子》创作没有稿费,没有工资。做到一半节目的时候导演和制片人毅然离去。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曾记得,《日子》的起初,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艰难、也让我开始了另外一种生活。是制片人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在日夜的煎熬中给了自己一个华丽的转身。
二.我已经四十四岁了。
而在我四十三岁的时候,制片人给了我一个这样的机会,让我在青海电视台写《日子》栏目的稿件。其实,在以前我没有任何想法。写作,只是我在无聊时候对自己心情的一种发泄,甚至自己的有篇散文在北京获得二等奖也没到会领奖,只将它作为了一种偶然。我更不会想到有一天我的文章能够登上大雅之堂继而轻松地走上电视。而后,每周一期的在电视上播放。直至有了众多的观众群,有了自己的铁杆“粉丝”、“粉条”。
三、我的先生说我是想出名、想出风头。我所有《日子》栏目的片子他只看了一期,从来不关心。这让我的内心很受打击,更觉得自己写文章很失败。或许,他的话是对的,他说我写的稿子拍出来的东西让别人不知所云。但是,回过头来当我自己再次欣赏的时候,我深切的感觉到,有的文章展现给观众的文章内涵真的有很多欠缺,有些稿件真的还没找到一个真正的切入点。但是,我还是安慰自己,这对于我来说也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写文章的文人,只是自己内心的东西在一时的发泄。因为我的文章里所关注的社会和人文的东西很少,只有自己的小资情调。甚至,只是自己的无病呻吟。可是,内心终归需要一个自己认为自己心中情感的法门,因而我没有舍去自己内心最柔软的情感。
我庆幸,命运对我不薄。甚至在我的岁月进入中年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至于岁月的更替是否依旧对我宽容,那不是我所想的事了。
四.人世间,人和事,就像我们时常所言的是指间沙、风筝线。你会收获什么?你能收获什么?在我写《日子》、跟着导演、摄影师开始我的第一次采访开始,我便知道找一朵记录欢笑和泪水的花朵的身影,那是很艰难的一件事。可是,每个人都在期望着,并不只是我。
五.等我想起午夜的维族赶车人唱着“羊羔一样黑黑的眼睛,我愿为你献出生命……”时,我同时也想起了《哈姆雷特》中的一句话:“即便在坚果壳中,我依然相信自己是无限空间的国王”。眼泪便会纷纷然……因为在路上,我也曾经有过欢笑、眼泪、痛苦、失去、得到……我依然倔强地走着自己的路,哪怕前面有再多的风霜雪雨。因为我知道,人的生命,终究像风一样的飘逝。但是我想,我依然会洒脱,我依然会有仁慈和宽囿之心、依然会有虔诚和谦卑,我的眼前依然会有一扇看风景的窗……
六.高中毕业后,我基本上断绝了和多数同学的往来。因为和大学生活失之交臂,我没有了自己的目标和追求。总觉得同学们早已离我那么的遥不可及,偶尔听见同学的消息,总觉得他们那么光彩照人,在后来的这许多年里,我终日奔波在以自己为主的生活中,总以为那一年夏日的黑色七月是我人生当中最为无可挽回的失败,却不知自己最惨重的失败是没能坚持再一次的冲刺。这便是我当时的悲剧。
七.父亲去世已经多年。按理,我应该想念他才是。可是,他似乎消失在了我童年的记忆里,又远在我青年时代和以后的成熟中。只记得小时候父亲出差回来给我带来一支粉红色的熊猫笔帽的钢笔和一个粉红色的、带拉链的塑料铅笔盒,清晰地记得铅笔盒上画着一只笨拙的黑色小企鹅。然后,还有最温暖的记忆,莫过于那一年的冬天,父亲带我到百货公司给我卖棉鞋的场面。父亲为我选了一双黑色的带绒边的棉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沓十元的大票,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递给营业员,然后拿着找回的七元多钱,装进口袋。用他那只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把一世的温暖递进了我的内心。多少年过去了,想起父亲的时候,内心所留存的就是那一瞬间我内心最卑微的幸福。因为我的父亲比较倾向于重男轻女。就因为如此,直到我父亲80岁高龄去世,我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
父亲去世后,对于我的母亲的打击是很大的。而对于我,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事实上,我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还依然的牵挂着父亲。我不再致力于细嚼的记忆时常跳跃着,我的父亲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于我,记忆最深的,便是父亲被关在收人所的那个小院里,只有在我父亲被放风时,我从门缝里才能看得见的我的父亲!
那时候,我并没有读懂父亲的坎坷和平凡、坚毅与辛酸……我以为生命里有残缺便会有补偿,我一直这样以为并为之期待着。
只是,我没有能补偿的机会。
如今,尤其在今夜,我独独地守着内心的悲伤,只为我的父亲!
八.我不知道我初恋的男朋友是不是红。感觉很多年的时间里,红是我唯一在少女时代里付出情感的人。那一年的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我们一家人也有了秋的收获。我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新家,终于从那个下雨漏雨、下雪漏雪的租住了十八年的屋子里搬了出来,几件简陋的家具也是当时表姐兰驾着毛驴车给搬过来的。
而红,是我的邻居。在嘲笑了自己年少的善感之后,红首先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僵局,使我们彼此相识。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理。也许,那时候正是我青春期的朦胧中。我被他所吸引,我并不知道他好在哪里,只觉得每一次和他的相见都会让我心情开朗,我的内心对他有很深的思念。我不知道这种思念是什么,只觉得内心的欢愉超过了以往任何人所带来的快乐。我们在一起会谈论很多的话题,唯独不涉及情感。而我认为这就是我那时候的爱情。我们没有表白、没有倾诉。自始至终我以为那就是我们最刻骨铭心的爱情。殊不知,那不过是我青春年少时期的单相思。
我没有料到的是那样爱着的红,会在无端中匆匆走上红地毯,而我对此毫不知情。当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只能用自己已经失望的希望逐渐的冷却自己的激情。我知道,我们那时候最深的交往,也无非在夏日的田埂边散过步而已。
于是,那一年,我把齐豫所演绎的《橄榄树》当作我青春时代的祭奠词。在齐豫声泪俱下的演绎中感觉我的爱情掠夺了我内心最柔软的情感,我迷恋这首歌,我的心就在流浪中不断地充满着忧伤,久久未能平复。
多年以后,我们相遇在同一城市,我以为我看到了今生最美的月光!然而,在同一城市居住了很多年,我们的见面依然是一种奢望。也许,记忆总是被时间篡改。红在若干年以后知道了我的爱在哪里。只是,我们依然有缘无份。而我能做的依然是将这所有的激情冷却再冷却。真的,我和红,多年后有过了一个轻轻的拥抱,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