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因着无限美好的天气,似乎还是第一次在故乡的乡间感受到了什么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意。这个季节,有蓝蓝的天,片片的縁;经过的河流、溪水,蜿蜒平坦的路途……四下是那么的干净,让人好生舒心。回来的途中,车窗外有大片的云作伴,仿佛方才那碧空如洗似秋高气爽的景象早已过去。同样都是好的,只是回来的路更活泼调皮些。我坐在车里观望,想象着隐居在这样的环境里倒也是件赏心乐事吧;可我也很清楚地知道,若长久这样下去,也一定会倦的。外面是世俗的压力与争斗,这山也不过隔绝一时。真正的平静从来不假外力,而是根从内心而始。所以我忽然又一次佩服起娘来了,因为她可以说是宠辱不惊。那些对她的好领情或者不领情的人,都不会引发她内心强烈的感情:欢欣鼓舞,或者埋怨不公……她真的是一个强大的智者。而我深知自己还道行太浅,有时仍会执着于人性之中失衡的那一部分。晚上老力给我的说说留言,正好亦提及了“采菊东篱下”,还说自己现在只顾拼命赚钱,需要陶冶;我回说赚钱确实很重要,偶尔陶冶一下就行了。我知道也许我的这种答复与一些人心中的我的形象会有出入,而这句回答也并非能够显示出我足够的本真——可是,我想我应该这样说。也确实说出了一种大有可为的事实。
把《红字》的原著看完,晚上看了下午婶婶推荐的印度电影《偶滴神啊》。我觉得作为一部2012年出品的电影,这个年份不禁就让我想要给它加分,因为知道近几年来好片实在是越发少有了。与此同时也对我一向不怎么喜爱的印度有了不同以往的理性思考:从来知道印度的智慧,很多大师也都早已向我们展示过这一点。可是我并没有从心真正地接受和领会过,而我应该就此怀持一颗谦卑的心去对待。而同样关乎宗教,关乎信仰——我甚至开始觉得我与这些字眼有着必然的联系,促使我很想好好做些准备,在未来书写一篇同样关于此的故事……我想把它当作一种使命,却怕自己无法圆满地将它完成。
狭义的信仰和广义的信仰是否也可以类比为信仰(宗教性质的)和信念的关系呢?一个人所虔诚以信的神明,以及一个人笃定的行为准则。这实在是个“大问题”;至少是我时常思考的、在意的命题。
打算看《蝇王》这部小说,在刚刚看到开头的这会儿,我猜想如果一群忽然要在荒岛求生的儿童就此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会否宗教这回事就会自然发生呢?我不知道作者这位大师会否提及,我只是不自觉想到了这里。
罗宾·威廉姆斯的死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影响我什么,只是到了情绪脆弱的夜晚,我想到他在《死亡诗社》和《心灵捕手》塑造的“恩师”形象,忽然心头就涌上了一种难过的情绪。我知道自己很喜欢看关于老师的励志电影,因为那会让我联想到自己,那个也想如同他们一样作为的一个小小的、平凡的我自己。可我同样知道的是,我恐怕没有那种乐观坚定以及耐心。勇气有时是一种明知故犯的心情,你明知自己将赴的是一场必败的比赛,也依旧义无反顾地前往——所以,怯懦如我也还仍然会怀抱着一丝侥幸,想要去尝试努力。也许有朝一日我会变得坚强,也许不会;可那时的我至少未曾逃避。回头继续来说他的情况吧;截止目前为止的信息是说他应是死于抑郁导致的自杀。这让我感到痛心。那些因能敏锐觉察情绪和情感的人会创造出绝美的东西,却也“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地、似是宿命一般地走向这样的绝境。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局,一个人的生命也不可能从来不曾感受过心灵的阴郁——我曾不只一次有过这样的低谷,而后如今当我回想,我会觉得庆幸。因为我知道,我为阴郁所影响的无论间隙还是持续的时间都愈发短了。只是永远还会有下一次,再下一次;而下一次永远比上一个更加难敌。最终我会败下阵来吗?当我除了自己真的一无所有的时刻。
其实我有些认同婶婶的观点:宗教是教导人不去害怕死亡;神明和灵魂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无论我们是否去信靠。我好像并不怕自己会因为不去信靠而死后无法荣升永恒美好的家园,因为我相信如若真有神的存在,那么祂的智慧与仁慈便不会因此而将我这一颗无限渺小的灵魂拒之门外。而我需要不断磨砺自己,让自己的心灵变得越发真实的强大,包容更多的东西——也包括学会以一颗平常心去理解和接受死亡。
此生有限,我却辜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