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生日礼物不简单杂文随笔

时间:2021-08-31

  时下,人们过生日,特别是年轻人过生日,亲戚朋友会送生日礼物,这是人之常情,很正常。可是我说的这个生日礼物,是小说《金》中的第一男主西门大官人送给京城的蔡京蔡太师的。送生日礼物的根本目的就是谋官。这档子事的内容出现在《金》的第三十回,回目叫“蔡太师覃恩锡爵,西门庆生子加官”,也有的版本此回目为“来保押送生辰担,西门庆生子喜加官”。“覃恩”是指广施恩泽,“锡爵”是指赐给爵位。这个回目上句的意思也就是蔡太师施恩泽赐爵位,有个前提就是西门大官人的礼物好。

这份生日礼物不简单杂文随笔

  送礼其实是一个难度比较大的事,西门大官人曾经给蔡太师送过一回礼,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去送礼的人要可靠,办事能力要强,遇到问题要有临时机变的能力。这两个去东京送礼的人是谁呢?吴主管和来保。

  吴主管名叫吴典恩,西门庆的结拜弟兄之一。属“破落户,没名器”的二流人物。本是清河县阴阳生,因事革退,专一在县前与官吏保债,以此与西门庆往来。后在西门庆家当伙计,临时当了主管。吴主管又与西门大官人的正妻吴月娘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子。当然十分可靠了。

  来保,西门府数一数二的家奴,也是西门庆的得力干将,西门大官人有重大的要办的事,一般都交给这个得力助手来办。

  来保同吴主管押送生辰担到了东京后,也就是大宋的首都汴梁。想来送礼很简单,其实很难,太师府的门轻易是不能进的。经过了许多的困难,才进了蔡太师这个国家总理的府中。想来也有意思,一个清河县的暴发户能给总理送礼,单从级别上就难,没有名气,没有官职,能进蔡太师的府,有点意思。反过来说,一个总理竟然连边远地方暴发户的礼都收,想一想这个国家病到什么程度了?不论怎样,太师府的门还是进去了。西门庆送给太师的礼到底是什么呢?书中写道:

  少顷,太师出厅……令来保、吴主管进见,磕于阶下……捧献礼物。但见黄灿灿金壶玉盏,白晃晃减靸仙人。锦绣蟒衣,五彩夺目;南京紵段,金碧交辉。汤羊美酒,尽贴封皮;异果时新,高堆盘盒。如何不喜?

  这份礼单,真的难以估价。第一没有数量,第二没有价目。当从蔡京的表现“如何不喜”来看,肯定价值连城。第一样礼物有金壶玉盏;第二样减靸仙人,也就是着便鞋的神仙塑像,白晃晃可能指的是用银子做成的,又有艺术品位,现在有人就说,送礼送名人字画比较上品位,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看来,金银是必送的礼物,就和现在的钞票是必送的礼物一样。礼物清单中的第三样就是蟒衣,蟒衣,明代创制的一种绣蟒的官服。单从这点来看,《金》写的宋朝事,实际上是明朝的情。第四样南京紵段,所谓紵段也就是纻缎,用南京产的纻丝做成的缎子,也可能就是当时最有名的绸缎子;第五样汤羊美酒,据说是当时山西著名的羊羔酒,应该就和现在的茅台五粮液一样,都是当时最好的美酒。我不知道这个羊羔酒是怎样制成的,更不知是什么味道。如果山西有人根据《金》中的描写制成这个酒,岂不是好。第六样是异果,所谓奇珍异果,就是特别珍贵的水果。也就是说当时在市场上买不到的果品。

  这份礼单换来了什么?请看。

  西门庆: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记住可不是清河县的,是山东的。据考证,这个官职有五品。

  吴典恩:清河县驿站驿丞。驿站上的干部。吴典恩就是冒充了是西门庆的舅子,也就是吴月娘的弟弟才当上这个官的。

  来保:山东郓王府,校尉。校尉指的是部队长之意。官不知道是几品,但可是郓王府武官一把手,却是实职。

  我一直怀疑,提刑所、驿站、王府的官都是中管干部?怎么都能从太师那儿任命?大明朝的所有组织工作都在总理太师那儿?不过,我们也不必太认真,毕竟《金》是一部小说。有人说,官场是最黑暗的。我听说过以前有的领导收了钱不办事还不退钱。至少蔡太师还是有点廉耻之心,讲究官场公平公正,你给我钱,我就给你官。也许在那时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最有意思的就是去送礼的吴典恩,胆太大、脸太厚、脑子灵、反应快,迅速自称是“西门庆的舅子”。奸诈无耻之心由此可见。所谓官场《厚黑学》,在这儿得到了验证。蔡京谈笑挥笔之间,就解决了西门庆、吴典恩、来保的官职问题。中国官场就是一个制造神话的场所,有人奋斗一生不得升迁,有人一夜之间边升三级。

  权钱交易的历史剧现在还在不断重演,恐怕以后也不可能终结。但我奉劝那些搞权钱交易者,一定要谨慎,不然被当做“大老虎”送进了监狱,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