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远不止一百年杂文随笔

时间:2021-08-31

  孤独这样东西,由心而生,依心而长,亘古亘今,缠萦不绝。 ——题记

孤独远不止一百年杂文随笔

  曾在萧红的《看风筝》中看到过一段话:“屋子里没有灯火,黑暗是一个大轮廓,没有线条,也没有颜色的大轮廓。老人的眼泪在他有皱纹的脸上爬,横顺的在黑暗爬,他的眼泪变成了无数的爬虫子,个个从老人的内心出发。”孤寂化作一只只小虫,不尽繁殖,弥漫在整片暗色中,又丝丝寸寸地钻入皮肤,啃食块块血肉。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就是一种窒息的孤独感的具象化,这种孤独感不消不减,至死不休。

  对于这本书,我原先很是惧怕,买了许久却只让它搁在书架里落灰。原因究竟起来也没有什么,只是周围人都困于它的艰涩难懂,只好合书长叹。但当我真正捧起它,开始细细阅读,我发现一切恐惧都不复存在——西方文学对于我的致命吸引力引导着我,使我的阅读一气呵成。书中的孤独也一气呵成。

  布恩迪亚家族几代人都在逃避,逃避可能会降临的诅咒,他们小心翼翼,却又生性不向安逸,炽热的情感冲破血管,迸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家族的血脉里。作为第一代人,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凭着开拓的激情与无畏的勇气,翻越重重山岭,最终建立了马孔多,他的功业使得家族姓氏成为显赫的代表。但最终,他却因不堪忍受日复一日的机械生活而发了疯,无人理解的孤独将他囚禁在了永恒的“星期一”,他唯一的谈话对象是多年前被自己杀死的好友。当乌尔苏拉向他讲述小儿子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的事迹时,他也只呆呆地听,全然不认识述者与主人公。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死亡携来漫天黄色花瓣,正如他死去时的孤独状态,这花瓣落在身上,便有千斤孤寂压上,压得人无法喘息,而不小心将它吸入口鼻,孤独分子就一举进攻,瞬间溢满腔体,令人窒息在一霎而生的强烈孤独之中。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便是最初的孤独,自他而始,一代代的孤独延绵不绝,直到第七代人被蚂蚁吃掉,家族不复存在方止。这个疯狂荒唐的家族,拼尽全力冲破束缚,却最终落入了久远预言的应验中,结束了他们可悲的长达百年的孤独生活。

  “家族的第一个人被绑在树上,家族的最后一个人被蚂蚁吃掉。”在《百年孤独》的世界里,时间真正成了一个回环往复,轮回不停的怪圈。布恩迪亚家族的人,顶着相同的名字,凭着一样的炽热欲望——正如乌尔苏拉叹息的那样,“这个家里净出疯子”——每一代都在以不同的方式重复上一代的错误,同时忍受着上一代延续下来的孤独。而孤独渗入在马孔多甚而整个世界中,每一个人身上都满载孤独,它从不是因“布恩迪亚”而生,也不会因“布恩迪亚”的死而消逝。孤独永在,寂寞永生。

  跳脱了怪陆离的南美世界,我忽然发现了孤独的共性。《雷雨》正可谓是“中国式孤独”,它的代代往复,错误循环正好合上了马尔克斯所画的时间怪圈,巧合又必然。巧合在作者忽然的共鸣,必然在人类孤独的本质。

  当我们静下心来观察自己,就会发现一件几乎有些可怖的事情:我们一直都深陷孤独。孤独浸淫在我们的时光里,沉淀于我们的岁月中。而这是个确凿的事实。我们时常渴求他人的关注,希望能获得几丝安慰,皆源于我们正忍受的长久孤独。或许我们生性乐观,有过人的意志力,但孤独会让人发疯。所以尽管未知前路,我依然愿意燃烧热情,冲破机械循环的生活。希望你也如此。

  毕竟,孤独这样东西,无处不在,永久不灭。

  后记: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一百年后,既没有你,也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