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之行杂文随笔

时间:2021-08-31

甘南之行杂文随笔

  8月17号下午的目的地是郎木寺。一直以为郎木寺是一座寺庙的名字,到达之后,导游才给我们讲,郎木寺不是寺,是镇,郎木寺镇,一个特别的小镇,一个横跨两省的小镇,一个藏在边远山区的风情小镇,一个藏、回民族混居的小镇,一个清真寺与喇嘛庙共存的小镇。小镇的一部分归属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县管辖,另一部分归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管辖。地理上没有明确的分界线,藏、回两族人民各拜各的神,两省人民混居和平共处。据说镇中有一条宽不足2m的小溪流过,名曰“白龙江”,清澈见底的白龙江水把小镇一分为二。江北是赛赤寺属于甘肃碌曲县,又叫“安多达仓郎木赛赤寺”,江南是格尔底寺属于四川若尔盖县,又叫“安多达仓郎木格尔底寺”,均属藏传佛教格鲁派寺庙。这两座寺庙如今都叫郎木寺,导游称之为“四川郎木寺”,“甘肃郎木寺”。这个镇子的曾用名是藏名,为这个镇子起汉名为“郎木寺”的,是长征中的红军将土,这里曾留下无数红军战士的脚印。

  我们要参观的是四川郎木寺,即白龙江南岸的归属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的格尔底寺,1413年建立该寺院。现今意义的郎木寺,不是一座寺庙,也不是一组寺庙,是一个景区,景区内不仅有寺庙,也有民房。寺院建筑分布在山坡上,建筑物颇多,建筑布局很是乱零,有些建筑物与民房并无二致,远不及扎不愣寺的恢宏气派,富丽堂皇。

  先进入辩经大殿,辩经大殿是供僧人信徒辩解经义的地方,是一座半封闭殿堂,正面只有几根支撑屋梁的粗大的鲜红明柱,没有墙壁,也没有做隔扇,就那样敞开着,敞亮着。或许是当年辩经殿的设计者要体现佛教虚怀若谷,辩经百家争鸣的思想吧。辩经殿除墙上绘有鲜艳的壁画外,殿内空空,恰似一张白纸,待辩经者来描画,似乎在说明殿内没有成见,辩者可以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许是如今辩经者众,原殿挤不下众多的辩经者,殿前又用钢架棚布接续扩大二分之一的面积。导游没有多讲,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看不出什么,没几分钟辩经殿便参观完毕。

  导游带我们去参观下一处景观,格尔底寺五世格尔登活佛肉身佛殿。这时天上飘来点点细雨,细雨加速度很大,待我们走到距辩经殿十几米处时,雨点伴着滚滚雷声携着疾风重重地砸向我们,把大部分人都吓回到辩经殿躲避去了。但导游没有避雨的意思,继续往山坡上的肉身佛殿走去。妹妹劝我也返回去避雨,我看看百十米远的山坡上就是肉身佛殿,觉着上去也可以避雨,再者还有很多的景点我们没有参观,导游要是不停,我们岂不是没法跟着导游去参观了?想到此,我选择了跟随导游继续前行。爬到半坡,雨点仿佛对我们充满了仇恨,越发狠狠地向我们砸来,我对旁边的同伴说“感觉要下冰雹了”。山路还都是原始的土路,两旁长满杂草,很少有人走动的.样子,路上全是虚土,待爬上坡去,我们已被雨点打在地上击起的泥溅了一身。雨又急风又大,我们急急的跑到肉身佛殿山门下避雨,门庭很小,只容得三五人站避,大门的屋顶还淅淅沥沥漏着水,雨滴还随风向门廊下抛洒着,我们十几个人无法全挤在这小小的门廊下,自然就向院内的大殿廊檐下跑去。此时,在疾风暴雨中,比惊雷更刺耳的一个声音向我们传来“出去!”,这个声音是从寺院厢房内一名僧人的嘴里发出的!正跑在院子当中的导游连忙说“我们买了票的”,导游去和僧人交涉,一开始貌似我们有票也不让进去,我们在雨中等了一阵,才让进去。一名僧人过来打开殿门,让我们在走廊里把鞋脱掉再进殿,大家都很配合,毕竟里面供养活佛肉身像,而我们踩着两脚泥巴。

  大殿里漆黑,也没有灯,仅那名僧人拿着手机的电筒在门口为我们照明,我们十来个人挨个儿摸索着在殿里绕了一圈。我是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跟着大家走了一趟,导游也没有讲解。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脚迈出殿外,一把大锁就又将活佛肉身像紧紧地锁在殿内。传说活佛肉身殿不是每天都对外开放的,大约三五天会开放一次,只有有佛缘的游客才能见到。不知道我们是算有缘人还是无缘人,有缘进殿却什么也不曾看见。

  外面的雨下得更加起劲了,雷公打翻了王母娘娘的洗脚水似的直起直倒,院子里的水哗哗向外流动,而此时,口口声声要普渡众生的寺内佛教守卫者传播者僧人,却冷冰冰地将我们撵出殿外廊檐下,我们不得不到旁边一个四处漏雨的屋棚下打着伞呆着。莫说普渡众生,这里的僧人,连颗普通人的善心都没有。

  站在窝棚下,看看天,云越来越厚,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雨点中夹杂着雪白的冰粒噼哩啪啦打在地上,下起了冰雹,气温的下降让衣着单薄的我们很冷,但僧人的行为让我们感觉更冷。看看远处的山,被黑云遮盖模糊不清。看看寺院里处处破败的木屋,凄凉的景象,我不禁用家乡话说出了“烂(家乡话郎烂不分)木寺,真正的烂木寺”。

  我不是无神论者,我相信这个世上有神也有鬼。认为佛教的佛祖,基督教天主教的主,道教的玉皇大帝等等不同教派的最高领袖都是一回事,只不过由于地域文化的不同而叫法不同罢了,就像父亲、爸爸、爹、大大、老子、father等不过是对同一关系人不同的称谓。当时我想,难怪这座寺庙这样破败,一定是这座寺庙里没有神灵落脚,香火不旺,佛祖菩萨怎会收受这样没有一丝怜悯之心的僧人供奉,若有人能给我证明这座庙里有佛祖菩萨神灵存在,那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无神论者。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虽然,凭经验知道雷阵雨应该不会下太久,但想到距郎木寺一百多公里的九寨沟刚刚发生过七级地震,此处的地质结构也必曾受到影响,我们站在山坡上这破烂的屋檐下,看着股股洪流冲下山坡,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导游先沉不住气决定下山。她先出去探路,见我们来时的山坡土路上洪流泻下,她不敢带我们下去,返回来与我们商量,带我们到处找找,看有没有能下山的地方。我们一起冒雨转了转,没有找到别的道路,决定就从原路趟洪水下山。大家互相叮咛着“小心”“踩稳”,把旅游鞋当雨鞋踩在洪水里,小心翼翼地深一脚浅一脚,淋着雨互拉互拽着安全下了山坡,与躲避在辩经殿没有上去的人员会合。一场大雨就这样为我们的旅行画上了休止符,大家一致同意,放弃景区内其他景点的游览,到酒店休息。

  拉格底寺景区入口有一条路面硬化的大路,路两旁各有一条小河,一条有五六十公分宽,一条有大约一米宽,我们来时,两条河水,各有半河道深的水流,向着同一方向流淌,河面上漂浮着一些塑料袋之类的垃圾,这些垃圾让人反胃,却不影响河水清澈见底。我们没能浏览整个镇子,在镇上只见到了这两条小河,它们是不是就是曾经的“白龙江”,我不得而知。我们从山坡上下来时,这两条小河完全改变了模样,从山上冲下来的洪水,带着泥沙冲入这两条河流把两条河塞得满满当当,浊流滚滚。原本平行的两条河水各走各的道,互不干扰,此时,两条河里的洪水有如牛郎织女等到了鹊桥,越过路面互相交汇,宽河的水冲入窄河,窄河的水流进宽河,我们淌着两条河流换来倒去的泥水,走到景区大门口停着的大巴车上,受了几个小时的颠簸来到这个景区,几乎什么也没看便遗憾的结束行程。郎木寺的诸多美景留给了遗憾。

  车子载着我们驶离景区,出得大门外,我们购买的门票变为一张废纸时,雨住了,太阳出来了,大地一片阳光明媚。真不知是我们得罪了老天爷,还是老天爷觉得那个地方不值得我们一游而阻止了我们。

  我们的郎木寺之旅,是游在四川,住在甘肃,没明白是哪一步跨过了省界,我们就到了甘肃管辖地带的大街上,这条路与四川境内拉格底寺景区大路是平行的,我们就住在路边“白龙江宾馆”,下大雨时宾馆服务员没关窗,房间里刚被大雨清洗过,有的房间被子也淋湿了,拧开水龙头出来的是洪水。被雨水湿透了的导游也不安排我们的包餐了,把我们的晚饭钱和第二天的早饭钱都退给了我们。我们一起的八人,在湿漉漉的房间稍事休息后,相约到小镇去走走。没有游尽兴的我们,在小镇上狂为小镇人民做贡献,没有导游带着强行购物,自己却挨门挨户把镇上小店逛了个遍,乐此不疲地把手频频伸向自己的腰包,有用的没用采购回一大堆。

  郎木寺,这是一个停留在远古的小镇。小镇的打麦场上,有人正在用碾子打场,有人在用风车吹去麦壳,有人在向袋子里灌装吹净皮壳的小麦;街边商铺里,藏族中年妇人在古老的织机上熟练地穿梭织围巾;路边正在修建房屋前,木工在用旧时用的刨子一下一下前后推拉,将锯开的木料平整,一朵朵木花,从刨子顶上跳落到地上。除了大路经过现代物质的硬化,山居小路都是一色的砂石土路。这是一个迈入现代化有一丝瑞士味道的小镇。一幢幢高楼在这里拔地而起;一盏盏霓虹灯在街巷里闪烁;一辆辆高级轿车在马路上飞驰;一个个穿着时髦的行人在街市上信步。这是一个原始与现代经过绞胎后的小镇,悠雅宁静、闲适舒缓而多彩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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