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来自自身生活随笔
我在草海度过了我一半的童年。那个地方宁静安谧,美到无言,我无法用手中笨拙的笔去描绘它的模样。今夜,一株不知名的植物的馨香打动了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缕乡愁。
一支支清流水声潺潺,鹅卵石环抱着阳光下的河滩。微风过处,绿草起伏,一直涌向天边的地平线,彼时鸟雀欢唱不绝,仿佛为漫野的草唱赞美诗。
我赤着双足穿行在草海中。阳光温暖,包围了肆意奔跑的我,头顶的天空湛蓝,无一丝杂质。那种圣洁的色彩,我钟爱多年,就这样成了瘾,时时温存在内心之中,亲近不已。
那时,婆婆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她会唱古老的民歌给我听。我们席地而坐,枕着低矮的草垛,凝望远方,看绿浪起伏。我问:“为什么草海中生长的草那么高呢?都漫过我这里了!”我指向自己的肩部,做出夸张的样子。婆婆向我微笑:“那是因为,我的木子还没长大……”
直到有一天,婆婆把我交给了一个“陌生”女子,说:“她是你母亲。”再后来,母亲带我离开了草海,离开了那片我生活多年的故土。
我声声呼唤着,母亲,母亲。眼前的女子不曾应答,她每次都掏出一支笔,一个本子,写下想说的话。那天是特别的一天,她把话语写在窗子的玻璃上,玻璃表面泛起一层水雾,使窗外的景象格外蒙咙。
我早已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一开口,耳畔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回荡,听不到母亲开口。沉默多年的母亲从未唱歌给我听过。我想我的要求实在很过分。
我唱起婆婆教给我的歌谣,每一个字,每一段旋律,我都甘之如饴。幸好,我还能记得那些,能给我带来暖意的,暮暮朝朝。
转过身来,我看见母亲已是泪流满面。
恍惚间,我在草海度过的一幕幕百回千转。那些遥远的幼年光阴终究成了往事,成为我以后聊以怀旧的谈资。
山荆,你一定是理解我当时寂寞的心境的`。原谅我此刻的倔强与偏执。
同处三年多的同桌在几天前离开了校园,说走就走。他对我说:“不要被重重桎梏束缚了你,灵魂漂?自在外面的世界,身体怎么会甘心困于樊笼?”
面对他满脸的认真,我只有报以一个微笑。但是你知道的,山荆,那根本不是笑,我不过是轻抿嘴角,态度温和。
班主任怒不可遏,拿这事儿给全班当反面教材。他声色俱厉:“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不接受教育,居然还这样自以为是,振振有词!”
他走下讲台,叹了一口气:“都是那些绝望消极的诗句,害了他啊!”蓄着的胡须微微颤动,似在倾泻自己未对退学少年说出的话。
山荆,我能察觉到自己内心的隐忍与“易感”。孤寂如临深海,急浪盖过我的头顶,霎时笼罩成一片阴霾。我容易失落,容易焦躁不安。
水波温柔,温度恰好降至冰点。
我们应当变得更加坚强,如此,才能无畏生命中的寒冬。
那么,木子将努力学会把生命中的温暖一点一滴地储存起来。木子希望得到快乐,而寒冬将至,这温暖是完完全全来自于我,自当无畏。
草海依旧沉睡在我心中,那儿坦荡如砥,永远没有结冰积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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