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款杂文随笔
上班走在路上,忽听一声亲切的呼唤:“小刘!”回头一瞧,是我那久未谋面的前邻居。“好久不见,搬哪了?”他依旧笑容可鞠:“大北面买块地,这一年多在那里种园子,自产自用,田园生活。”我羡慕地咂咂嘴:“有钱就是好,想往哪搬往哪搬。”他笑着说:“有钱没气质,被邻居嫌弃呢。”“哈哈……”对视一眼,那相处过的旧时光,如水般柔柔地淌过。
几年前,我家楼上换了新邻居,还未入住,就被我嫌弃过两次。第一次是装修,我不堪其扰,物业查了电话,不管不顾地打过去,接电话的人倒是很谦和,一个劲儿道歉,认真地落实好我上下班时间,放慢了他装修的节奏。
第二次是他家漏水,滴滴答答的水滴越落越急,汇成小河淹没了我家厨房。我赶忙打电话过去。邻居说在外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干脆让装修工人送家门钥匙给我,让我全权代劳,找工人修理。我有些郁闷,这人,咋脸这么大。房子是他的,我凭什么搭人搭钱搭时间啊,郁闷归郁闷,也还真没啥好办法,修吧。
没想到,脸大的事情还在后面呢。等他搬来,我家的门时不时地便会被敲响。一天晚上大约十点,家门咚咚地响起,打开门来,一张风尘仆仆却满面笑容的脸,映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房车没地方停,您能不能挪下车,让我停到楼下?”我一听,有些恼,敢情房车就是车,我的车就不是车?斜了他一眼,我没好气地说:“那我停哪儿?”“有地方有地方,对面正好有个小车位,你的'车可以停,我的挤不下。”我一口气没上来,这啥意思,明摆着嫌我占地方大了,哥们,你是上门求我呢好不?我不满地拉着脸,一万个不乐意,这时一袋鲜红的新疆大枣塞到我手里:“我从新疆刚回来,尝尝吧,邻里邻居的,少不了麻烦你。”“哎呀,不用不用。”这灰人,倒整得我不好意思了,迅速拿起车钥匙,麻利地下楼挪了车。
一天晚上,我正陪女儿做作业,家门又被咚咚敲响,我贴猫眼一瞧,又是邻居一家,打开门,几张焦急的面孔,让我感觉很好奇:“怎么啦?”“唉,我家钱掉到你家空调机箱上了。”“啊?”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情况,逗死人了。邻居夫妻没搭话,冲进门打开我家窗户,从外挂的机箱上拾起几张百元大钞,而后就往楼下跑,我和女儿探头望向窗外,楼下车灯鋥明瓦亮,邻居夫妻和另外几人正满地捡钱,我俩不禁笑成一团。第二天,看到邻居,我打趣地说,你家钱多的溢出来了?要是没地方,我给你腾个柜子。邻居满面通红,不好意思地连说打扰,头也不回地跑了。
那时候的感觉,邻居就是个土大款,人傻钱多,我等小民虽然清贫得要死,但清高得要命,哪里会高看他。
直到有一天,有两个红脸蛋的甘肃小孩敲响我家的门,说考到兰州城里上中学了,专程来看看一直资助他们上学,还帮他爷爷看病的郝叔叔,我才知道邻居在帮扶贫困家庭,心中不禁万分感动。当我热心地领着敲错门的孩子去到他家,激动地向邻居表达敬意时,邻居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豪言壮语,只是很平淡地说:“哦,我一直在扶贫,快二十年了,帮了很多这样的家庭,这没什么。”那一刻,我觉得,有这样的邻居,很荣幸。
转眼间,楼上已换了新邻居,和其它邻居一样,既不相识亦不打扰,反而让我觉得无趣。有时会特别怀念,那些被邻居骚扰的日子,那个有情有义、互帮互助、生动而有趣、特有邻居味儿的好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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