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9日早晨五点三十分,我就醒了。三十年没有见面的同学,今天就能见面了,我的心里非常兴奋。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如果再睡一会,就赶不上中午的聚会了。
洗漱、洗衣服、做饭,家务事永远也做不完。喊慧慧起来,再问她跟不跟我去长沙,她说不去,要我给她多带点东西回来吃。每次出家门,我总是匆匆忙忙,生怕耽误时间。扶母亲起床,喊慧慧到面前来看着我,叫她明天给奶奶喂药,不能拿错了药。在母亲吃饭之前,我不忍心告诉她,我要出去,我怕她听到我出去,就不想吃饭了。等母亲吃完饭,吩咐慧慧帮我晾衣服,我赶紧吃饭。吃完饭,已经七点五十分了。我拎起行李,想从母亲身边溜走,但是,还是被细心的母亲发现了。“你今天又去滩头啊!”“嗯,我要明天才回来,我明天一定会回来的。我已经告诉姐姐来照顾您。”我头也没回,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环城路等车。还好,大约等了五分钟,来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我招手即停,坐上车顺利来到车站,买好票。
坐上八点三十分钟的车,我的心里踏实了。因为平素有点晕车,每次出远门,坐在车上,我就会自觉地把眼睛眯着,把头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觉。因为睡觉,同学们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有及时接应。一是没及时发现,二是发现了以信息形式告知丽英。八点五十九分,丽英发来信息:“阿莲,到什么地方了?到长沙之后跟莎莎联系,她在那里接你们。”我如实相告:“我有点晕车,到时候我会联系莎莎的。我已经接到她的电话了。”未接电话如下:九点三十一分,琦琳来电话;十点四十四分、十一点、十二点六分、十二点二十二分,进莲来了四个电话;十点四十一分、十二点二十七分、十二点四十三分,丽英来了三个电话;十二点三分、十二点二十八分、十二点三十分、十二点三十二分,莎莎来了四个电话(见手机未接电话)。
十二点多到达长沙,莎莎、进莲、琦琳三位同学,一边打电话告诉我,她们在“前进大酒店”门口等我,一边走来接我。“伍莲,你终于来了,快把行李给我。”她们一看到我,就异口同声地说。莎莎带着一副墨镜,穿着时髦,小巧玲珑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学生模样。“莎莎,你还是年轻时候的那个样,没有变。”她呵呵呵地笑了,“怎么会没变喽,跟你们一样五十岁了呢。”莎莎提着我的行李,琦琳挽着我的胳膊,进莲讲述着她的儿子一家在长沙的幸福生活。
“伍莲,我昨天忽然感冒发烧,打了两天点滴,不能前来参加同学聚会了。”中雄打来了电话。坐在车上,我们正在议论中雄为什么还没有来长沙,因为她之前说好星期五就来长沙办事的,星期六再与我联系。莎莎的侄女为我们开车,莎莎谦虚地说,她的驾驶技术还不过硬,在这样的繁华地段,她开车的速度很慢,所以只有请侄女帮忙了。在车上,我们又接到丽英的几个电话,她在询问我们到了哪里,告诉我们已经安排中餐的地点了,广州、深圳、长沙的同学都到了,就等我们这几个县里的了。
因为晕车、头痛,因为不熟悉长沙的酒店,我已经记不清在哪个地方聚餐了(中餐和晚餐不是同一个地方,七弯八拐的,有点晕头转向)。不过,我记得当时的情景:我们五个人刚上楼走进餐厅,丽英就来问候我们了,接着,我与晶荣、晓芬、小芳一一拥抱,我还想跟素英拥抱,但是,大家开始举杯庆贺了。“来,同学们,为我们三十年来第一次聚会干杯!”丽英带头举杯,大家站起来齐贺。我立即放下酒杯,拿起相机,为同学们的聚会留影,虽然我的头还有点晕,感觉有点不舒服,但是,我的心里很清楚,这次机会很难得,不能因为我个人一点不适而影响大家的心情。
“伍莲,吃菜。”进莲招呼我夹菜吃。“喝点热饮料吧。”莎莎的侄女关心我,并且要我坐下来,说,“我帮你们照相。”接着,小芳拿起汤勺给我们每一个人一汤勺猪蹄;丽英打开她的摄像机,争着为我们照相;我站起来,给每一位同学盛饭……同学们有说有笑,旅途疲劳无影无踪。
吃过中餐,来到卧室。丽英说,我们一起去“好乐迪”唱歌。我还是有点头晕、头痛,并且想趁这个机会问问几位同学。但是,晓芬去她亲戚家里了,小芳很想睡觉,丽英要去接美霞(后来听美霞讲,她的同事参加职称英语考试,她上了一个上午的班,才赶高铁来的)。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去唱歌。来到总台询问,一位热情的服务员把我带到了我们唱歌的地方——“好乐迪”的一个包厢。素英的歌唱得委婉动听;莎莎的歌喉很洪亮,象男中音;晶荣的声音秀气;琦琳可能平时很少练唱,总是把机会让给其它同学。我来之后,独唱、合唱了几首歌:天路、青藏高原、祖国,我永远热爱您、北国之春、月亮代表我的心、酒醉的探戈、涛声依旧等,正在兴头的时候,丽英打电话告诉我们,班长美霞到了。
班长来了之后,我们十位同学,还有两位男士,一起去看望出院在家休息的花娥。花娥是湘雅医学院附二医院急诊科的一位护士,她从县医院调到这里,在急诊科一干就是27年,从没有更换过工作岗位。我问她是否厌烦护理工作,她笑着说:“我很喜欢急诊科工作,我熟悉呼吸机、心电监护仪、除颤器、输液泵等急救设备的使用,我觉得急诊科工作比病房单纯些,没有病房那么繁琐。”花娥不仅自己热爱护理工作,而且支持女儿报考护理学专业。她那刚从医学院校毕业的女儿已经被安排到自己的同一所医院工作,这是值得欣慰的。当我们来到她家,鼓励她树立信心战胜疾病,祝愿她早日康复的时候,她非常开心地说:“你们知道,我一直是一个很乐观的人,这没什么大问题,感谢大家不远千里而来看望我,相信我会痊愈的。”
看望花娥同学之后,同学们共进晚餐。我们来到一间非常豪华的大包厢——12位同学围成一个大圆圈,欢聚一堂,分享幸福和快乐。这顿晚餐,除了丰盛的佳肴,值得珍惜和品味的是每位同学的自我介绍。……
晚餐之后,我们一起坐车来到了“田汉大剧院”,观赏了“红太阳演艺集团”的精彩表演。从“田汉大剧院”走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同学们全没有睡意,都说今天吃得太饱,要散散步,这样,她们步行到“天玺大酒店”,我则坐上丽英的专车,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