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人多拥挤的公交车上。女法医忽然瞥见一只苍白干枯的手,已伸向身旁女士的皮包。
她心里一惊,镇定地顺着这只手看去,看到的是一张蜡黄的脸和一双狸猫般的眼。
女法医判定,这是一个惯偷。怎么办?叫喊吗?叫喊怒抓会引起骚动,小偷也许会挣扎行凶;沉默吗?沉默不语,会使无辜者受害,也不是公安干警的本色。于是,她决定来个智取!
“同志,你病得不轻哟。”她果断地回过头来,正面对着小偷坦然一笑。
“啊……”小偷被女法医突如其来的话语给震慑住了,刚伸进皮包的手急速地缩了回来。但毕竟是小偷,马上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病?扯淡!我看你才有病。”
“真的,您病得很重。”说着,女法医果敢地伸出自己白皙、柔嫩的手。迅速地抓住小偷的手,说:“你的病,就在这只手。凭我的判断,你患的是骨癌,已是晚期。”
“胡说,我没病。”小偷嘴在反驳,可心控制不住地“咚咚”直跳,特别是那只手直冒冷汗。
“我是一名法医,要对看过的每个病人的病情、健康负责。”女法医不慌不恐,把小偷的手抓得更紧,语气也更加严肃,还从兜里取出工作证给小偷看。
小偷变得惶恐起来,一双狸猫般的贼眼变得黯淡了。
“怎么办?”小偷惊慌地满眼乞求地问女法医。他那干枯的手在哆嗦,蜡黄的脸渗出豆大的汗珠。
“放疗、化疗控制不住癌细胞,只能截肢。当前,最重要的是必须住院治疗。”女法医果断地说。
听了这番话,小偷蜡黄的脸又一下子变成了灰色。
公共汽车到站了,女法医以让小偷随她一起去看病为由拉他下了车。
他们走到医院的大门口时,女法医停住脚步回头对小偷说:“要治理这只手其实也不难,去用它辛勤地劳作,多做些于已于人有益的事!”
女法医说完这些话语后,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紧张,她屏住气等候小偷的反应。出乎意料,小偷并没有对自己的被骗表现出气急败坏的愤怒来。
多年来他似乎是第一次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手。
尔后他抬起头,迎着女法医期待的目光,低沉地说了一句“我去派出所”后,就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