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大学超市的生意较下半年清淡许多。也许是因为临近毕业的学生都外出实习而减了客源。下午2点我们去接班,照例是主人比客人多。
没有交接班的繁琐程序,也不用加货,2点至5点,喝茶,聊天。谭和段可以随意走动,甚至寻个角落坐。我的岗位陈列着烟酒,就是没有顾客我都不能擅自离开,服务那些烟瘾上身匆忙闯进来的烟民。
超市不大,二个收银台成平行,隔道相望。对面紧连收银台靠大门的是奶茶铺子。我这边则留了空间放置座椅供顾客休息。谭和段在对面,和奶茶铺的店员谈的火热。我在这边孤单一人。
奶茶铺的妹子在绘声绘色描述昨晚大学桥洞失火事件。从她简单的叙述中,我大慨了解了事件的始末。以往的这种爆炸性新闻我都热衷于追问,今天头沉懒得搭理。我屏神追溯头沉的根源,想起是上午洗头了没等头发干透就躺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的原因。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头沉的解救方法。对面激烈的谈话声把我的思绪强拉了回来。原来她们已经转移话题了,从失火的原因延伸到房子暂住人的职业工资。谭说,虽然只是清洁工,工资一个月是1500,在自己区域捡废品卖,一个月可以卖1000多。段说,大学是开放式的,外面的老婆婆,老爹爹都定点定时来抢废为宝。没那么多外财了。谭说,我楼下的就是这里的清洁工,她亲口对我说的不会有假。段说,我天天上班下班从那经过,角落堆的废品寥寥无几,眼睛不会看错。她们俩逐渐从议论转变成了争论。谁也不让谁,声音一轮压过一轮,仿佛音高就能压住对方的气势,就能胜利。她们恨不得找来当事的那个清洁工来问个究竟,探个虚实。谭望向我,试图用眼光和我交流好庞大自己的立场。我与她眼光短暂接触后垂下眼睑。我在心里暗暗发笑,他的收入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干嘛要去掺合。那个清洁工做梦也想不到,俩个旁人为他的收入争的面红耳赤。
没有输赢,我们都不在说话。谭破天荒的来到我这边,换个位置也许能平气吧。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购物的学生,缓解了这空气中飘荡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