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晨背著锄头走进田园,把泥土翻开一块块,田园一声声的絮语夹杂着一阵阵芬香的泥土气味扑面而来,我倐然听见一隻禾雀对一条蚯蚓说话。
「见不得光的家伙,只终年躲在地底,不敢抬头,无出息,也无所作为
!」禾雀傲慢的唱。「那麽你呢,,又有什麽了不起的本领了?」蚯蚓引颈聆听!
「见不到吗?只要我轻轻拍翼,就能掠过百亩的农田,只要我放声高呼,就能扫尽千百亩的稻穂,逍遥,自一由,原野风光你能一覧无遗吗?你终日躜来躜去也只不过方圆井口那麽大而矣!」。
「天生你有这种本事,我很佩服!但你还是要用力拍着翅膀才能自一由高飞!那麽你能像我毫不费力的就能躜进泥土裡去吗?可怜的家伙,别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了不起最完美的了」。蚯蚓不肖一顾转头躜入泥层裡去。
傲慢令人讨厌,专长各有其所,眩耀往往自取其辱。
(二)
不知什麽时候开始,一条籐蔓纒上了树身,当年树弱籐嫩,轻风吹送,树摇籐摆,情语总是甜美绵绵,曾几何时?绿籐却摇身爬攀过另一棵大树,松树落泪道:「不是说过永不分离的麽?」。
绿籐答道:「你祗站在一个固定的方寸不懂迁移,就算长得多高多大,也不能满足我攀爬的欲一望!」。
「当初你为什麽要依附着我的身一子,给我柔情和山盟,荣欲蔽本性,离开我远走他方!」
松树黯然长叹继续说道:「攀登是有志气,但太过追求失落的是自己,荣耀富贵你是拥有了,还不见你拥有如意的驻脚,夜夜仍独自暗地垂泪嗟叹!籘蔓啊!纵使你拥有多少财富,却失去了幸福和依归,懊悔已晚,伤感也是徒然!…………………」。
坚一挺刚立,浓葱可蔽日,荣欲薫心,过度攀爬结果得不偿失。
(三)
一隻水牛对着井底的青蛙说:「井底蛙,你不跳出井口,难怪你的诗,你的文章,只能写出十尺的境界!」
青蛙昂高头问道:「那麽你又达到什麽的境界了?」
「百尺,最少有百尺以上,你不见到我颈上挂满了金牌和奖状吗?」
「墨水喝得多了,说话都特别响亮!那麽你的百尺为什麽要挤身进我的十尺天地?回头望吓你脚踏着的那块田地,就比你大几百倍,百尺境界就得意忘形,是自封百尺或是来给予的评价讚赏?」水牛红着脸低头不敢作答,扫兴扬长而去。
青蛙望着井口的天空喃喃细语道;「你整天还要棃田忙个不停,我虽是井底蛙看不到天大地大,却乐得休闲自在,吃饱就睡」。
文章和诗,不该用尺去测量,能够写出的,都是乐于耕耘,美化艺文诗园,又何必自视太高,様様要用尺来作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