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一个电话打来,我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看关谷的大师兄因失恋哭得厉害。
接起电话,我说“喂”。
“我常常能够看到他,在课间习惯性地往三楼的一瞥里,在去一号食堂的路上,在浓密的梧桐叶子沙沙作响里,在洒满夕阳的自习教室里,在夜晚公交车的晃荡声中。我常常能够看到他,在一抬头一低眉的起伏的呼吸里。我永远记不清他穿了什么衣服,反正不会是青春小说里的白衬衫,那太不适合他。他就应穿着各式的T恤,不会是暖色,就应是冷色调,例如白、黑、灰,要不就是洗得清爽的校服。
他很瘦,走路会微微地弓起身子。他的皮肤不是很白,有可能是留了点胡子的原因,虽然我感觉他是那种刮了胡子秒变小白脸的男生。他的眼眶很深,有着好看的双眼皮和卧蚕,睫毛长长地垂下来。他不太爱笑,但同性缘很好,身边总围着好几个男生跟他打闹,可我依旧固执地认为他本质偏阴郁。
我每次偷看他,他都是低头在写作业,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好像走不进他的世界,只能远远坐着,默默看他的侧脸。他一提笔一落笔时静谧眨眼的瞬间,我仿佛是在看着一整个温柔旋转的宇宙。
我有时一歪头就睡着了,他仍静坐在那里,逆着光,光线给他的侧脸勾勒出柔软的轮廓。我慢慢坐直身子,胳膊上是被压红的印子,底下堆着没写完的作业,心里像积了一池的柠檬水,微微酸胀。
可我好像是和他无关的人,是两个各自旋转的星球,或许永远不会存在相交的轨迹。但是,真的好想接近他,让他常年没有焦点的眼睛在我身上停留一秒也罢,对我笑一下也罢。”
“这种情绪,是不是,就是喜欢。”
“但是喜欢一个人,就得让他明白啊。在喜欢这件事上,他明明是最重要的人,如果他不明白,这一切静悄悄的偷窥又有什么好处。
于是这天晚上,我跟他告白了。
意料之中的,他说对不起,说已经有了喜欢的女生,怕是装不下其他人。从他那里,我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也忽然明白了他眼神中常年大雾的原因。
暗恋是一种病,我最后痊愈,可他该怎样办。他就像一个沉于冰冷湖底的人,甘于溺死,或许根本无人能救。而我,只但是像白梅恋慕了一阵春雪,春雪化尽,依旧有阳光使我自在地招摇。”
那晚我盘腿坐在客厅的电视前,听她哭着挂断电话,余音散尽。电视里发出的光照满我面无表情的脸。我关掉感情公寓,继续看柯南,看着灰原哀默默站在柯南身后,而他的目光永远只追随着小兰。
多么期望感情是简单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啊。
“有时候我真愿意成为一个星球,选取爆炸后,变成碎石飞落到他身边变成一颗小小的卫星。”
“只要陪着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