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一位学者所讲,“美分四个层次,一曰,俗艳;二曰,含蓄;三曰,矫情;四曰,病态”。它论证说,金鱼是美的,宠物狗是美的,但它们都是非常态的,不健康的动物变种。赏梅的最高境界是“病梅”。天然的女人的脚不美,通过人工手段把它畸形了、病态了,成了某一历史段举国承认的美。
美应当是非一般的,是非常态的,没什么问题。因为太普遍,只是普通,也就无所谓美不美。但如果说,因为不一般的就是美的,病的也是不一般的,所以病也是美,而且是一种高层次的美,好象不太能说通。我们知道,既然有一般就有不一般,所谓的不一般可能指一般以上,也可能是一般以下。
然而,现在中的问题并非那么简单。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并不是个客观统一的尺度。赵飞燕小个子,杨玉环大胖子,都是当时的大美人,如果她们生不逢时,可能就是病态的丑人。历史上,有时以宽袍博带,有时紧衣瘦袖。不说女人的脚下,只是男人的头上也各有不同。有时要长发,有时要短发,还有一段剃一半留一半,梳成大辫子脑后拖着。一开始极不情愿留,后来是又极不情愿剪,个中原委想来的确麻烦的很。
如果让我给美做些分析的话,不妨从下面几个方面入手。
一、实用之美
鸟飞需要翅膀,鱼游需要鳞尾,狮虎犬马需要奔跑的四肢,人要衣食住行。这些各有所需,各有所用。这些最基本的需要的,就是健康的、健全的实用之美。而这时,体现出的,在实用方面的优异之处更是一种美。健硕的羽翼、健壮的体魄,可作实用的材料,方便称手的工具,都是美的。这是基础的美感,也可以说是比较低层度的美感。
二、情趣之美
人在解决了基本需要后,还会有更高的精神层面的享受,这应于人的思想,主要是情感有关系。应当注意的是,在这时,人们所谓的美感往往是不实用的。比如家里所蓄养的花鸟鱼虫都不是为了吃穿用度,屋子布置,衣服装备的,也往往都是不为实用的。比如耳环手镯,比如古董画屏。比如衣服上的纹络,还有妆扮礼仪等等。实用价值愈小,人为的情趣价值愈被扩大。琴棋书画可以说毫无实用价值,但却是衣食温饱后的理想。
实用之美与情趣之美好像是对立的。因为,只有忽略了它实用的部分,才能更加彰显它情趣的方面。但它往往是从实用基础上发展而来,情趣美应当并不与实用相矛盾。比如某种化妆品影响了人的健康,就会被摒弃。一种手饰,过于影响了人的行动,就会被改造。
三、个性之美
美到极至,应当是个性。因为只有这一个,并非其他,才能说明其美的独到。比如,女子漂亮的很多,柳眉杏眼,温柔婉约也不在少数,所以谈不上极致。突然有一天,那个浣纱的女子,做出一个独到的动作,“捧心蹙眉”,这就使她一下子出类拔萃了。这就是我说的个性之美了。然而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有了这个大家认为的首创之后,后面就有人跟风,就有了著名的“效颦”说。
个性的,往往是不同寻常的,非同一般的。然而,也确实难以分清是一般以上,还是一般以下。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等不及分清楚是优于一般还是劣于一般,大家就开始了美滋滋的`跟风。有人束腰,大家都跟着束腰,有人缠脚,大家都跟着缠脚。大约南北朝时,人们觉得穿敞腿的喇叭腿很美,如神仙,大家都穿。打仗的士兵们也穿。结果,自己经常把自己绊个大跟着。这期间的原因不只一种,有经济的,有政治的,或其他的,但更多的是人的“爱美之心”的。当今的这种情况又更多了。因为大家都在谈解放,讲个性,在鼓励大家标新立异做到极至之美。但也要小心,“美到极致”也可能正是“丑”到了极致。所谓物极必反嘛!
我不同意“病态美”说,认为美可以是个性的。金鱼、叭狗可以理解为是“个性”的“个”,病梅,缠脚应当是“病态”的“病”。病态的,不是美的。变态的也不是。我的理解只能这样。因为,我觉得正如盖楼一样,上层总是以下层为基础。个性的美的,也应当是以实用,以情趣之美为基础的。脱开了这个基础,会没有生命力。有时,很容易被一阵风吹的高高在上,也很容易被另一阵吹下去,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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