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拿起枕边的一本<<读者>>杂志,随意翻开一篇有关故乡的散文读起来,渐渐地头脑昏昏,睡意袭来,不禁扔掉杂志,关闭台灯,进入梦乡。
幽梦里,我的灵魂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故乡。展现在眼前的故乡,是一幅美丽的图画,我愿意用心中的笔墨去勾画,把故乡的一草一木带在身边,把日夜想念的亲人,儿时的伙伴和爱的旋律,一起编进我的乐园,随着太阳一起升起。
一个天涯浪子漫步于故乡无垠的田野,吃着家乡的红薯片子,信步走进一片片树林,静心倾听潺潺的溪水声,倾听鸟儿齐鸣的合玄,忘却着寂寞,身心已融入家乡故土。我呼吸着田野新鲜的空气,在神韵而幽深的世界里寻找着宁静,寻找着心灵的慰抚,找到我心中的自然。置身家乡的田野,一样能感受生活的芬芳,一样能找到自身的价值,一样能体验生命的乐章。
面对绿林环抱的村庄,我无法言表内心的矛盾和苦闷。多年的漂泊,多年的思念,多年的梦魂牵绕,梦幻般的展现在我的眼前,似乎找到了过去,但真切的感觉却是在现实的景域里。走过的小道却发现崎岖,弯曲成一条五彩缤纷的彩虹似的路径指向远方,那是我离家走过的乡间小路,此刻,却以无此博大的胸怀欢呼着我的到来。
是我背离了家乡,是我厌倦了家乡的贫瘠,不管我流落到那里,不管我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我是失去还是得到,家乡永远以无形的大爱包揽着我的荣辱得失。
我路过村头那片桃花盛开的果园,吮吸着醉心的清香和宜人的芬芳,让那淡淡悠悠的韵味丝丝缕缕地荡涤着魂魄,浸润着肌肤,摇曳着心神,仿佛融化于爱人温柔的怀抱里,飘逸的灵魂如坠云雾烟海。拖着疲惫的身心,从烦杂喧嚣的城市回到生我养我的乡村,如释重负,心境变的恬淡雅静。
在村里,我看到了久别重逢微风中白发飘逸的母亲,看到我的其他亲人,想到这些年没有回故乡而感到到心中无比惭愧和感伤。然而,又为亲情的包容与理解而羞涩。
来到老家的小院,在那棵偌大而浓密的老槐树下的石桌前,侧卧在柔软的藤椅上,拎起那个从父辈手中传下来的锡酒壶,斟上一杯淳香的老酒,咀爵着家乡的花生米,甘甜凛冽的香脆使人悠闲自得。借着酒兴,燃一支清雾缭绕的香烟,任凭它袅袅娜娜随风飘逝,微微清爽的和风拂面抚摩着,消魂般地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惬意。一对丽鸟婉约而柔情的鸣啼在小院中荡漾,翩翩起舞的蝴蝶忙忙碌碌地为花神传情做媒。我呼吸着乡村特有的花草树木夹裹的泥土的馨香,仿佛置身于陶渊明“采菊乐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世外人间天堂。难怪乎年迈的老母亲几次把她接到城里,让其怡享天年,住不几天就吵着要回去。那是我不解地问她,她感慨万端地说。,城里再好也不如咱家门前那块石头坐着舒坦,也没有家乡井里的水喝着安逸。那时的我百思不知其解,至今才明白乡情,乡韵的情结如此地植根于民族魂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哪里生活习惯了,哪里就好。城里人不喜欢乡村寂静,乡下人更不适应城市的喧嚷。城里人同居一幢楼陌生的形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一个村子的乡下人家家户户都熟悉,而且互通亲呢。城里的居室像监牢里的号子,隔壁也不知住的是谁;乡下人同宗同族的老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有红白喜事都帮忙。
悠然自得地静静地独处于老家小院,被大自然的激情激越的思绪,平生出无穷无尽的幻觉和遐想。我真的不愿意走了,想和家乡一起成长,一起走向永远的生命的绿色。然而,为了世间的无奈,为了曾经的选择,我还得走。但我坚信迟早会回来的,魂归我深爱的大地,因为我的心留在了家乡,留在了曾经生活的土地。此刻,我想陶渊明流传千古的惊世作,怕就是在这样的梦境中产生和构思的。
清晨醒来,夜间有关故乡的梦境,像电影拷贝逐一在我眼前掠过,在我心幕上掠过,清晰可见。一时激情洋溢,灵感降临,于是欣然命笔,写下了这篇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