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很淘气,很调皮,甚至有些无赖,经常在和村子里的小朋友玩耍的过程中,发生矛盾,甚至打架,因为我比较灵活,所以在同龄人中打架不会吃亏,经常把小伙伴儿打得鼻青脸肿,甚至头破血流。小伙伴儿们就想办法对付我,有时就喊自己的哥哥来打我,以便让我接受点教训,收敛一些。
有一天,吃过晚饭,我来到村子口,那里聚集着几个小伙伴儿,我走过去。“走,今天,我们去扬炮筒子(一种可以装尘土,沙子的玩具)。”小朋友们看看我,不说话,朝两边一闪,中间走出来一个个头比较高的大孩子。我一看,原来是二狗的哥哥大毛。
“二狗,你不要和他玩儿,你们几个也别去。”大毛和站在旁边的几个小伙伴说。
“凭什么?”我问大毛。
“你老是打人。”大毛指着我说。
“我们是在玩儿,再说我又没打你。”
“可你打了我弟弟,今天我要教训你。”大毛说着就给了我一拳,我也不甘示弱,和他扭打在一起,他个子比我高,又比我大两三岁,力气比我大,把我按在身下,一顿打,我只好护着自己的头,等他稍微放松了,我爬起来,和他理论起来。
“你比我们大,个子比我们高,打我算什么本事?”我一边说着一边哭哭啼啼。
“我就打你了,你不是喜欢打人吗,也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儿。”大毛一阵大笑。这下把我惹火了,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子,对着他肚子捅去,大毛朝旁边一闪,小刀子捅在了大毛的右胳膊上,血流了下来。
“大毛,你流血了。”二狗喊着。
“你,你,你,你敢扎人。我去找你爸你妈去。”大毛见自己流了血,也哭了,他一路小跑着,去了我家。
我一看,坏事了,扎到人了,找我们家去了,爸爸妈妈肯定打我。怎么办,怎么办呢?我就在我家四周游荡,大毛始终不出来,不用说,肯定是在告我的状,爸爸妈妈在安抚他,在给他包扎伤口。这不行,我的脑袋在飞速地转着,你到我家,我就到你家,你不让我爸爸妈妈好,我就不让你爸爸妈妈消停,于是,我就哭哭啼啼到了大毛家,告大毛的状,大毛爸爸妈妈好说歹说地劝我,什么等大毛回来,好好收拾他了,不给他吃饭了,什么带着他到我家赔礼道歉了,我听着想笑又不能笑,只好装出一副可怜相,继续哭哭啼啼。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大毛回来了。”我赶紧从他家出来,跑了。
我又不敢回家,就躲在三海家的柴禾垛里,睁着眼睛,在那儿胡思乱想,想爸爸妈妈见到怎么收拾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快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喊我,我也不敢出声,就这样在三海家的柴禾垛里迷迷糊糊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村子里的路上走着,突然哥哥从旁边的小巷子蹿出来,一看见我,一把把我抓住,抓回了家。
我成了全家的批斗对象,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屁也不敢放。
后来,渐渐长大,渐渐懂事,不再淘气,不再打架,再后来,到乡里读书,到镇上读书,到远方读书,到南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