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秋韵,落叶风飘摇,每逢周末,早醒美梦乡,整装待发,带着一箱医疗工具,奔赴快乐的小驿站,晚点不约,与常时规,小组搭档城西道,始开义诊老人家。
时间久了,经常来往老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象,有一位老太太,印象极其深刻。我们常称呼她奶奶,蓬乱花白的头发,满脸皱皱巴巴,斑痕也很多,脖颈短短,佝偻的身躯,身着总是那几件换来换去旧衣裳,常常一条裤腿高高上卷,说不出地异态奇葩,特别是一双深凹灰暗眼睛,没有一点灵动感,总能给人一种苍老感觉。
记得上几次,她来时,一手拐杖,一手拧着刚从集市买回来的菜,身后还跟着一个活波小孙女,一脸刘海,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那原本天真与质嫩,真是天真烂漫,她一边走,还一前一后的蹦蹦跳跳,朝我们这边走了,我见奶奶过来了,忙于给其他大叔测血压,就赶紧只了一声旁边小雅,她身材笔直挺拔,瓜子脸蛋,肤色白里透红,待人温和,说话声音特别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是大家公认的美女。当然是我的好姐妹:小雅,快点,奶奶来了,过去迎一下,奶奶颠簸脚步,配合着拐杖前行着;小雅见此状况,一个箭步赶了过去,一手接过手中沉甸甸袋子,一手扶住她慢慢走了过,落座在备好方凳上,气喘吁吁,歇上了好几分钟,才开口应话起来,周围的同伴见状围了上,待稍做平缓,我也赶了过去,轻柔的测量血压,结果有点偏高。
此时此刻,为了让奶奶放松一点,小雅就同奶奶聊天,还一边揉揉肩膀,分散老人家的注意力。估计是走的太累,一番按摩下来,奶奶缓和不少,时不时还环顾四周,寻找躲人群中那活波乖孙女,如不在视野范围内,那就大声呼喊几声,小女孩就从人群中蹿了出来,再跑向奶奶,扑向奶奶怀抱。奶奶见这孩子在众人面前这顽皮,突然奶奶脸色一沉,微风凛凛,绝对威信,令她收敛起嬉皮笑脸,然后撅嘴角躲一旁。
而今天不知道怎么,总是在留意人群,在搜寻那个熟悉身影子,却迟迟没有出现,奶奶每次走的时候,都会再次问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由于老人记忆力不好,我们都得重复答案。尽管奶奶记忆力不好,但她都会到来,可今儿老人家根本就没有出现,默默多了一种不安。紧接着我问小雅,见到看那位奶奶嘛?就是那位血压高的奶奶,小雅斩钉截铁说,老奶奶没有来过,不过有个本子记录着每位来过这里就诊信息,有住址和电话号码,可以打电话问一问,到底什么样的情况?
小雅帮我找出电话,我拨打了号码,电
话是通的,嘟、嘟一声的响着,却一直没有人接,这时我心就像落空一般,也咚咚跳地剧烈起来,正当我们打算挂的时候,电话那头接了,接电话是她儿子,说奶奶在家经常提起我们,说我们不收钱,真得很好,尤其是每次给腿艾灸后,腿特别舒服。仔细一翻问过之后,得知老人家当晚就发病了,并住进医院,现在情况不太好,什么都吃不下,喝一两口牛奶都泻一床。之后的第二天,小雅同我一起去医院看望老奶奶,见到奶奶后,只见她眼睛越来越细,像一个小孔,透过小孔,只剩下无力挣扎,但她仍能够眯缝看着小雅和我,仍笑,声音低哑,又小又虚弱。
归来途中,晚来风起吹人冷,遥望云深不见月,任由那风吹打,缭乱刚刚出门理好的头发,途径路口灯火处,泛着点点冷光,而此时此刻,心情就像发霉一般,充满了悔恨。
想一想就此作罢,洗洗也就睡吧,谁料夜半突醒,估计是被这深夜所浸扰,躲散不了,逃脱不掉,想起老人家眯着眼睛,仍在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不觉自己湿了眼角,祝愿奶奶能够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