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记不清是第几年或第十几年站在这枯朽的梨花树下,想着它开满满树雪白的样子,欺骗着自己空气中你虚无的气息,一次次的玩着逃避的游戏,固执的不愿相信真实。那曾在树下静静安憩的少年和少女,躲到了岁月的何处?两行清泪泄了女孩的伤悲,无声无息的渗入了黄土之中,给了土地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恍惚间,那一树一树盛开的雪白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听到男生坚定而略带青涩的声音:“我以后都会好好照顾你,都听你的,好不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不,没有下次,连下下次,下下下次……都没有。”话语渐渐掩入了空气,化了空气的旋律。仿佛间间听见女孩子憋笑的声音,故作大人样的说:“只有一次啊,若还有下次,……”忘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连记忆也不爱说话的藏了起来。
男孩骑着单车,环绕着青春的气息,女孩悠闲地坐在后面,时不时的注意着前面的车和后面的车,“小心一点,怎么总是这样不小心……”,留下的是男孩讪讪的笑,女孩一脸的担忧和无可奈何。树叶缝隙间斜切下的几缕阳光,碎成一地斑驳,诉说着青春的秘密,甜蜜而忧伤。
终究是再也老套却真实不过的情节,成了一把枷锁,宿住了一生。那时的年少不知愁,那时的意气风发,那是的坚定执念,竟成了此时最可笑的写照,成了再讽刺不过的过往。刚刚学会游泳的我,固执的要跳入十几米深的河中游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不会有事的,我以后还要和你一起去种我最爱的梨花树,一天一天数着花瓣过日子呢。放心吧”他总是对我无可奈何。“小心点啊,游一会儿就上来。”我对着他比了一个OK。后来的事我再也不记得,不记得。只记得,醒来时,父母焦急担忧的神情,茫然的看着这个白茫茫的世界,像极了铺满我最爱的白色梨花的样子,可却悲伤地想哭,也像极了葬礼的模样,仿佛丢了什么再也找不回的生命,只留下无声的眼泪,悄悄的流过脸颊,浸湿了枕头,一大片的冰冷。我知道,我将你丢了,丢在了永远的那天,那个我一生最后悔的日子。
如果真的有如果,我希望你不要遇见我,我祈愿你下辈子遇到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子,那样,就当做我一生孤独的补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