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明媚,我和爸爸妈妈兴高采烈地来到了八里桥学校的菜园种菜。一路上我使出吃奶的劲蹬着自行车,飞驰在公路上。
我们备好了工具,二话不说,高兴地走到菜地里。菜地里的青菜真茂盛:油菜飞快地向上冲刺,想和大树哥哥一样高;蒜苗也飞快地成长,想和韭菜媲美;大葱也不落后,绿油油的。我们的菜地已经被爷爷奶奶修整了,有了一道道的垄,还用薄薄的塑料薄膜给蒙上了。我又看了看菜苗:菜地都被蒙上了,怎么种菜苗啊?
只见妈妈用小铲子在塑料薄膜上挖了几个小洞,把菜苗从洞里穿过,埋在土中。接着,我的工作也该开始了,我提起装满水的洒水壶,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好沉,好沉!”“哗啦哗啦”,一些水洒在了地上。爸爸嘟囔了我几句:“拿不动就给大人说一声!别逞能!”我对爸爸翻了一下白眼,吃力地提起洒水壶给幼苗洒水。我正要给第一棵幼苗洒水时,妈妈对我千叮万嘱:“妞妞,小心点,水别洒在了幼苗的叶子上了。”我小心翼翼地对着幼苗的根部浇水,很快,小洞里灌满了水。接着又给第二棵、第三棵浇水。慢慢地,我掌握了规律,一棵又一棵的幼苗都喝饱了水。
水浇完了,妈妈开始填土了。妈妈用小铲子在垄边挖出一些湿土,打碎。用手抓起碎土粒儿塞进小洞里,又在幼苗的根部按结实。一棵棵小菜苗都挺直了身体,在春风里摇摆着。最后,妈妈用土把塑料薄膜的洞封住了,说是避免长草。我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填满了几个洞。我担心没有埋好土,幼苗会被吹歪,站不直,所以又在土上拍了拍,印了几个我的小手印。
由于是中午种的小苗,阳光很强,它能把这些小苗晒死。所以爸爸带着我在菜地东墙那里铲了一些杂草。我们把杂草松松地团成一团,像一把把小伞,轻轻地盖在幼苗上面。这下子,苗苗们就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打着一把翠绿的伞,它们就不会被晒死了。
过了好长时间,菜苗种完了。虽然有些劳累,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的。
小时候,我们家下放的那个村子水塘众多,庄子两边都是,因为浇水方便,我家门前一大片空地就被母亲开垦成了菜地。
母亲一个人在那里挖土、整墒、施肥、播种,用木桩竹片编成结实的篱笆,把一畦畦菜地整得像赏心悦目的图画。低的有成行排列的葱蒜韭菜,高的有长在架子上的黄瓜豆角葫芦,红的番茄、青的冬瓜、紫的茄子,开白花的豌豆蚕豆毛豆子,白菜萝卜这些家常菜的旁边点缀着辣椒、黄花菜等等。我家饭桌上总是随着季节变化着不同的菜,有炒的、有炖的、有腌制的、有凉拌的。我们更喜欢的是,把刚摘下的黄瓜挖出坑,塞进白糖吃,觉得那是无比的美味。
从乡下搬到城镇居住后,母亲在院子里开了个小菜地,种的菜品种虽不多,倒也可以让我们时不时尝尝鲜。但是搬进市内、住进鸽子笼一样的住宅楼后,周围都是坚硬的水泥地,母亲再也无法种菜了。
闲在家里的母亲,每天除了买菜做饭,就是看电视。她一直不喜欢像别的老太太那样闲逛、聊天、打牌,她认为那些都没意思。她虽然只上过三个月的学,但特别喜欢听评书或小说联播,原来在乡下,收音机随时带在身上,为的是不落下一次收听;有了电视后,她成了我们公认的“电视迷星”。可是长时间看电视,又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有时吃饭都没胃口。
去年,在我们搬进一个山庄后,母亲意外地认识了一位在一处别墅里种菜的老人。老人家住在市内,儿子在外地工作,买了别墅一直没来住,老人看偌大的院子长满荒草,心里不舒服,就经常过来拔草翻土种菜。一次偶然机会,老人跟母亲打招呼,这才发现彼此是老乡,而且都喜欢种菜,于是热情邀请母亲也来这里种菜,从此,母亲的空闲时间都在这里打发了。
重新有了一块菜地,母亲像拣到了宝贝,焕发出极大的热情和干劲,专门到市场置办了一应农具,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连喜欢的电视剧都耽误了。母亲这样下功夫,于是我们又吃到了她种的新鲜菜。
可是,喜欢在网上种菜的妻子却不乐意了,她觉得母亲放在楼道里的农具碍眼,觉得母亲沾满泥土的鞋子太脏,觉得母亲这么大年纪种菜丢我们的面子,于是发动我在外地的姐妹劝阻母亲,一时间家里电话此起彼伏,母亲一边满口应承,一边却在准备选购新菜籽。我问她还要种啊?她说那么好的地荒了太可惜。
看来,母亲一直丢不下土地情结。如果她知道我们国家每一年要荒掉好多土地的话,又该是何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