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后露珠滑落柳树的脸颊,它嬉皮地甩开它们,街边景色被一层淡淡的光笼罩,好似一幅山水墨画。
今早太阳一团火辣,我感到无比燥热,行人亦是如此。但在街边的转角处,依然有人辛勤地工作着。
走近时,才看清是个弯腰驼背的老人。头上已露出丝丝白发,眉头也紧皱着,双目耷拉下时也可看见眼角皱纹数不胜数。我心想大概是年迈的人被迫出来工作,不禁一阵心疼。
恍惚间我感到这街道异常的狭小,以至于我总被这辆装满石子的车挡在后头。我开始思考是否选择帮助他。但那太耗费力气了,况且这么热的天, 谁都不想出汗。行人亦是如此。面面相觑,无人上前帮忙。
这时,老人口袋中响起声,他拿出了老旧的手机,在阳光明媚下晕染出笑容。我在后头疑惑着。
“你就在工厂等着,别回家,你老子还能骗儿子不成。”老人粗犷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掩饰着他汗如雨下的劳累,“我在家坐着呢!你等着我过去找你!”
方圆几里只有一个工厂,那工厂里的人,日日夜夜不休不眠地搬砖,每每经过,我都会为着景象而心疼,我知道,那些人都很累,为了生活。这个老人,在帮他的孩子。短短几句,我便感受到了这位老人深沉的父爱,为了自己的孩子,选择如此的艰难,这纯粹的爱让我感到羞愧。
眼见到上坡,我手轻轻一推,为他寻找力量。让他不易察觉的,缓慢而无声的,是我的选择。我看见他舒缓下眉头。眼前便是工厂,他快停下前,我收了手,离开。身后是一个年轻男子惊讶而又惊喜的声音,“爸?!”
正是如此,我无声的选择,饱含温暖。